夢柔


愛是一句冷酷而破碎的哈利路亞。
——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

© 榎家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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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與你相遇後

※1129勇利生賀

※願他們能一直愛著。



21克的靈魂

是你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重量


偶爾去形容他們之間的情感,那就像是一張陳舊的照片,邊角泛黃甚至連圖中的人都要模糊不清,但卻還是可以從其中感受到他們對視時的溫度。

勇利有很多維克托的照片,可他從未想過自己能與他在同張照片裡,一個四角邊框裡投射出來的是他與他的身影——如果說這是人生中的驚喜,那他實在是得到太多了。

就像現在一樣,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這麼近的看著那人溜冰,維克托站在滑冰場的中央,從另一邊畫圈接著轉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他滑冰的姿態勇利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不管是在網路上還是比賽現場,只要他能力所及的他都會去看,維克托、維克托‧尼基福羅夫,他半輩子都追隨著這個人,他的花滑為他滑出了所有的跳躍,冰面上的痕跡全都有維克托的影子。

俄羅斯到日本的距離太遠了,但對於勝生勇利來講這樣似乎足夠,完美的安全感,這樣他就不必去擔憂當他們靠得太近時他最懦弱的缺點被無限地放大——勝生勇利並不是一個會輕易掉淚的人,他落淚的原因無一不包含這個名為維克托的因素,原本的他就不完美了,現在更因維克托殘破。

維克托會討厭他嗎?連喜歡都不敢想的卑微,勝生選手不該是這種人,他心中的傲氣絕對不會比同在冰場上的任何人低,可在面對維克托的時候他總是將自己的地位擺的太低。

但維克托遷就了他,扮演了他所認為的尼基福羅夫,對於他看似自卑但卻任性十足的要求無限的一次次包容,勇利不是笨蛋,他看得一清二楚,或許他對這份講也講不出來的特殊感情沒有辦法鼓起勇氣去表態,可在對方太明顯的寵溺中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活與愛。

在那次最難忘的大賽裡,他讓維克托親吻不了金牌,可就算這樣他也想要和他繼續在一起,即便仍慌恐不安,可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想要把握住一個人。

他對於走下神壇,來到他身邊的維克托‧尼基福羅夫也有著屬於男人的佔有慾,他想要他,擁有他並獨佔。


——而他確實做到了,因為他來到了俄羅斯與他生活。



回想起當他們第一次在俄羅斯的河畔邊散步時的場景。

冬日的高緯度地區天總是黑的快,馬卡欽走在他們身旁輕喘著氣,那是牠一直以來的默默陪伴。維克托轉過頭看著和他只有一個拳頭距離的男人,那人的髮絲混著夕陽,暖黃的色調和他臉上的細小絨毛融在一起,他知道在鏡框底下的眼睛和他對視時會漾出什麼樣的色彩,很美,那是維克托從未有過的心動。

「——Shall We Dance?」

天是這麼地冷,呼出的氣都要凍結在空氣當中,可他仍是笑的一臉燦爛對他做出邀請,那是屬於維克托的魔力,他有著大男孩的調皮也有著成熟男子的費洛蒙,這大概就是名為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的魅力。

勇利永遠都拒絕不了這個俄羅斯男人任何的請求,只要他願意對他微笑,那彷彿任何事他都做得到。

他忘記自己是怎麼回答了,他只知道維克托在水光粼粼的岸邊伸展姿態,高舉的手與標準的勾腳,白皙手指被陽光弄的剔透、從指尖帶出的韻律感,時不時被風吹動的柔軟髮絲跟著動作改變著幅度——勝生勇利感覺他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這一瞬間他的世界完全被維克托吸引,全然屬於這個該死的冰上王者。

一個旋轉落下後維克托面向落陽,雙手打開、兩腳是滑冰的直行動作,他這就像是在被人恭喜得到金牌時的樣子,背對著勇利,迎接的是另一面最璀璨的燈光。

——他的人生,有一半都在追尋那道背影。

原以為就算追上了也只能繼續望著稍微靠近的背影,從未想過那個人會轉過身來對他露出一抹笑,浸在斜陽下的維克托‧尼基福羅夫是他能夠觸碰到的信仰嗎?——他那麼好,是所有人最愛的對象。

他的愛,對他來講應該是渺小到他根本就不會發覺。

是的,勝生勇利總是會這麼想,焦躁和自卑參雜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只為了維克托構築的心牆——他是他最愛的人,可卻是最難以進入他心中的那一個人。

這對維克托來講太不公平了不是嗎?明明這個人愛著他但卻把他推的最遠。

「Dance me with your love.」

維克托轉過身來,眼裡說著:讓我隨著你的愛起舞吧。

在他與他對望時勇利又發現自己被迷惑了,可惡可恨的俄羅斯男人,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簡單的讓他因他而妥協,他唾棄這樣的自己卻又在其中無法自拔,所以在勇利意識到時他已經站在另一邊,眼鏡交給了維克托,他做不出維克托花式又大膽的舞姿,舞出的也只是最基本的芭蕾舞Port De Bras(順著身體線條上升的舉手動作),他笑的很靦腆,有一點羞澀可更多的是想和那個帶給他太多東西的人一起感受在這裡玩耍的快樂。

——……

在勇利模糊視線裡看不見的是維克托捂住了嘴,把勇利不自覺帶給他驚喜悄悄接收,他難以掩蓋快要無法抑制的讚嘆,在手之上與河水有相同色調的瞳眸裡完全就是被這人擄獲的神情。

他是他的愛,而他也因他折服,彎下身找到了該守護之物,眾人說道這並不像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可他甘之如飴。



生活看起來很簡單,但卻充斥了化學效應,在不知不覺中自己與他早就密不可分。

還記得那是維克托三十歲生日的時候,勇利頭一次思考了為何他能在他的身邊。

那天他們在一同吃完蛋糕、整理好桌面後就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親暱又膩人,可他們就是愛這樣膩味的共處一塊。

嗡嗡嗡——

突然維克托的手機傳來了一條訊息,匿名的,原以為是生日祝福但仔細一看卻是一個問題,感覺是個再玩笑不過的題目可他們很認真的回覆了,但不是回給那個不知名的人,而是像在玩遊戲一般的在自己的心中說著。

那條訊息問著: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愛?」

他們也想問,愛一個人他們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說不清楚,也說不完。

他想的太多,而他則是沒有多想,兩個近乎完全不同的人在一起,以為會爭吵不休但似乎在平日的吵鬧之後,他們之間更多的是互補。

維克托在一開始會想用像是導師的身份,去帶領勇利。用了那麼一點自傲、自我,沒有多想的他以為可以讓勇利走出他自我圈限的範圍(就像他擔任他的教練時一樣)他有他的辦法、或許可行、也或許能迎來美滿結局——可勝生勇利終究是一個人,維克托想要用『自己』去讓勇利改變,就是難了那麼點。

他擁有勝生勇利半輩子的憧憬,卻沒有辦法讓這個脆弱(是的,他這樣形容)男人去相信他愛他,他會下意識的反駁維克托認為不需要在意的事情。維克托重複地說,真的不需要想那麼多——每次說到這勇利就會從最悲觀的角度回話,嘴上說著維克托根本就不懂,在他的心裡,受到眾人喜愛的維克托是不會理解他自卑的點。

——他可憐又可愛的仰慕者。

勝生勇利,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又何嘗不知道你有多愛他,上天讓你失去了一個維克托(小維),然後又幫你帶來了一個維克托,你想說你現在還會對這世界感到不滿嗎?

你愛的卑微,愛的不奢求任何的回報,可你不知道其實你早就已經擁有他。

一句不經心的話所帶來的傷害,通常傷的最深的往往都是我們身邊最親密的人,他們就是這樣不停地磨合,相處的過程傷痕累累,是他、也是他,化學作用的情感變化最後成為不科學的愛,維克托為了勇利去思考他從未接觸過的層面,而勇利也會為了維克托敢去愛他,他們就是這麼愚笨、這麼笨拙,相愛相戀之後是他們兩人為對方付出的真心。


他們吵最兇的是那次商演,心寒的視線、冷戰,所有刺耳的對話讓他們在分開的夜裡無法安然入眠,職業的道德支持了這場表演,明明是最平常的技術含量但卻覺得疲憊到不行,身體跟心理都到達極限。

在兩人工作結束後相繼回到了那個自己都不知道該不該稱之為家的處所,在和最愛最恨的那人對上眼時——一瞬間任何的心防還有糾結都崩潰了。

「勇利,我很寂寞。」維克托總是能將他心中所想的直接表達出來,即便他在這麼說的時候表情有多麼的難受,他還是會說出來,臉上帶著一抹他專屬的微笑:「我愛你,不怕你不要我的愛。」

他這麼說著,不是高高在上的尼基福羅夫,那抹笑酸澀的讓勇利窒息。

「我不會逼你愛我,因為我愛你,就像樣你當初愛我。」

勇利說不出他也愛他,臉上滿是淚水可仍是說不出來,維克托不懂他,可他也不懂他,他自顧自的想要對維克托求救可最終都沒有發出聲,想要佔有他但伸長了手卻在快要觸碰到衣角的剎那收回。

「無論如何你有多麼討厭自己,我都愛著勝生勇利這個人。」

所以他想,如果他失去了維克托也是自己的問題,消極的對自己說著反正沒有去擁有過也就不必去面對哪天他失去他的這個事實。

可這是勇利第一次如此真實的感受到維克托就只是個『維克托』,他比他想像中脆弱、比他想像中還要來得像個平凡的男人,和那次比賽前的眼淚很相像,不常流淚的人不會伸手去把淚水抹掉,維克托看起來很無力——天啊、無力這個詞從來都不該出現在維克托身上,可那一滴滴的水珠就是如此真實的和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掉著。

勇利在那個時候才覺得,啊啊、維克托‧尼基福羅夫永遠都是他遙不可及的距離,他改不掉將他奉為信仰的習慣,他和他的關係如同一張褪了色的相片、滿是年歲的痕跡,曾經相握的手裡剩下的餘溫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顫抖。

差點說出口的話是:這樣的我,可以嗎?

可最後是帶著苦鹹味的吻將一切封在那張發不出聲音的唇上。

他真的好喜歡他、好愛他。

維克托可以對他做所有在他人眼中殘忍的事情,他會全盤接受,因為對方也是用著同等的方式在愛著他。這是僅屬於他們的愛,很蠢很傻,甚至不完美可他們就是這般普通的愛著。

會因為對方的痛而流淚,想到他的時候不自覺的露出微笑,在冰面上隱約聽見有人在喊著自己的名字時都覺得是你。

人生裡或許在很多時候會來不及告別、離開的時間比相處的時光還要多,在特別的日子裡滿心期待而你卻不在,與你有關的收集品是你在異地時的思念品,還有好多好多的孤單,你離我遙遠可我仍想念著你。

他知道在與維克托相遇的時候他們將不再是自己,會因為對方而改變,在相處中成為另外一個不同的人,這個過程很可怕,必須先有幻滅才能展露真實的自己。

——即便如此我還是這般醉心於你。

維克托是他的神祇,但他也深愛著最親近自己的那個簡單的維克托。

勇利的愛是這樣,維克托的愛是那樣,假如遇見的不是他——這樣的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淚水之中的哽噎愛語迎來的是對方帶淚輕柔的親吻。



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或許我們從未理解所謂的愛,因為這個世界太過於冰冷,骨感又現實,握在手心裡的流沙終究會隨著掌紋流逝,在希望中破滅,碎裂的聲音是你的名字,那個彼此都得不到的愛慕——啊啊、曾經我們都以為是如此。

是曾經。因為在這份絕望的愛裡唯一能觸碰到的溫度,是彼此交握住的乾燥掌心,從跳動的脈搏感受到原來我正因你而鼓動心臟。

如果你勾起的微笑叫作幸福,求過往孤獨的雨水別帶走,因為那是我們乾枯靈魂僅存的救贖。

——這大概就是愛人的感覺吧。



走在熟悉的街頭,他們有過這樣的對話,那時的他們年輕的不畏死亡所以談論著當生命迎接終結時該如何去結束。

勇利就記得維克托看著他的表情好看得不可思議,他仍是那副笑容,可是和最初相遇時不同的是他在他藍與綠交雜的瞳眸裡看見了心動的眷戀。

他這麼說著:「是要葬一起還是就沉入大海裡?」

勇利伸手替他將垂下來的銀髮勾回耳後,他不知道自己是帶著怎樣的微笑來回答維克托的,不過就是難得的有些孩子氣、主動的對著他最愛的維洽親了口。

「怎麼想那些地方都好黑,可是有你陪的話我就不怕了。」

維克托愣了下,隨即笑的燦爛地連勇利都覺得心跳要停止了。

「——所以我還是等等你吧,你、你……得快跟上我呢。」

因為脫口而出的話有些羞恥,勇利紅著臉結巴的試著把剛剛的話圓的不要如此丟臉,維克托聽著他說臉上彎起的弧度就越大。

最後他忍不住把害羞的伴侶攬進自己的懷裡,頭埋進對方的肩頸裡深情的喊著他的名。

捉住對方衣服的勇利永遠都不知道他的樣子有多麼讓維克托心醉,沒有人能抵抗他愛的那個人露出迷戀他的神情,那是生命裡無需多言最美的情話。


如果你先走的話就等等我吧,你知道我總是比你慢了點。

愛著,不要離開,伴我身。



21克的靈魂

即便在離開後,我仍在此處等待

因為這是與你相遇後得到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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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篇幅不長但寫了很多心目中的他們,一點的倒敘和意識流

比起轟轟烈烈的說愛,他們之間的情感更像跌撞受傷之後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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