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安德森副隊長的保姆日記 05
※私設YK400出沒，康納損毀後使用小孩機型的備用機
※警探組中心向，人人都愛RK800-mini機康納
05
AM.7:29
他們伴隨著漢克細碎的罵聲和相撲的歡樂叫聲一起出了門，週末的底特律，噢週末，一個漢克死都不會進警局的日子。
漢克沒有特別開車，外頭的雪估計一個晚上積的可多了，他連門口的雪都懶得鏟了。
「漢克，今天的天氣多雲，華氏溫度24.7度，出門前得多帶件衣服。」
康納穿著剛洗好的YK800制服，感謝模控公司還知道要讓仿生人的衣服是可以進洗衣機的，他們光是等康納的衣服整個洗好烘乾，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現在是早上七點半，一個週末普通人都還在昏睡的時間，外頭的天色也還有些昏暗。
「得了吧，你先顧好自己。」漢克指了指康納的脖子「把你的圍巾戴好。」
漢克最上說著但還是往自己的身上多添了一件舊大衣，至少這件把他本來拿的夾克還要來得保暖多了。
「感謝配合。」康納見漢克採納了他的建言便滿意地點了點頭，像是得到棒棒糖一樣的滿足模樣。
底特律的早晨公車和往常一樣，仿生人身上沾著雪站在後頭，康納原本也要去後面待著但被漢克翻了個白眼拉到前頭。
我可不希望我被說虐待小孩。
漢克嘟囔著，然後就站在公車的前頭刷著他的球隊回送。
康納握著桿子站在一旁，車子平穩但總會遇到一些突起，在公車一個晃動、他沒有站好時，一雙大手抱住了差點跌到地上的小仿生。
康納被抱到椅子上，對方的動作熟練的像是平日就做過好幾次。
「謝謝。」康納抬起頭，對上那對漂亮的藍綠瞳，現在已經很少人類因為基因的問題有這樣的瞳色了。
「不會。」那個男人對康納笑了，「下次你可要坐好了，一般公車都會不太穩。」
「這個建議我會記下。」
男人穿著一身略為破舊的衣服，但搭配起來顯得適合又時尚，看得出來平日應該是個在富含美學的環境裡待著。
他看向窗外，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一樣眼神專注，過了一站對方的眼神突然亮了，然後露出了一抹笑。
幾個男人和一名女人上了公車，他們和那個異色瞳男人一樣都戴著帽子，一個神色溫柔的金髮男人對著男人喊了聲，康納聽見那個名字叫做：馬庫斯。
「康納，走了。」
漢克喊了一聲，康納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就被拉著走了，他跟著漢克的腳步一起步入細雪裡，在下車前只能再看一眼那個男人和他的同伴們笑了起來、表情輕鬆愜意。
那種屬於大家庭的溫暖緩合了底特律冷冽的冬天。
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他們還會再見到。
AM.9:00
「我不需要這些東西。」康納拍了拍漢克的手，「明天就能換回原本的機體了。」
他們此時正在商場裡，漢克推著手推車裡頭放了相撲的狗飼料、罐頭，還有康納的生活用品。
康納把推車裡的消防小車玩具拿出來（2037年出廠，當月暢銷玩具，可以模仿真正的滅火功能），另一手把一盒速食漢堡拿了出來。
其實康納不太確定，這些東西究竟是買給他的，還是漢克個人想要。
「囉唆，你去待在那邊，別吵我買東西。」漢克彎下腰盯著康納，「去那邊等著。」
康納順著漢克看過去的方向，那是兒童遊樂區——康納並不覺得他需要去那種特別輔助小孩情緒的地方，但漢克直接一手把他扛起來，然後丟進了球池裡。
「待著，十五分鐘後我會回來。」漢克把一袋玩具塞進康納的懷裡，然後又講了一次：「不准亂跑，你他媽給我聽話。」
「Got it.」
康納保持著一個端正的姿勢坐在球池裡，額頭邊的光圈不時的閃爍著，過了會他空轉了好幾個程式，這附近沒有什麼他可以做的。
然後他意識到，這種感覺就稱作無聊。
康納從球池裡出來然後坐在一旁，他從口袋裡拿出了硬幣，左右試著翻轉了幾次，孩子的手指過於短小，和平日里玩起來難度增加很多，康納又弄了幾次結果硬幣不小心掉了下去。
「啊。」
硬幣滾落，康納剛想要起身它就撞上了一個人的腳。
那隻比他還要略微幼小的手撿了起來，有些蒼白的小臉對上了康納的視線，那是個小女孩，她拿著錢幣走向了康納。
「這是你的嗎？」
「是的，謝謝。」
康納接過女孩遞過來的硬幣，當康納對上女孩的臉——只是莫名的，康納覺得她看起來有些悲傷。
康納的軟體有上千條對於悲傷的應對模式，但他這時卻有些不確定，他這樣做究竟能不能得到該有的成效。
在女孩走之前康納的手流暢地順著錢幣讓那個硬幣在指尖旋轉，他把轉著硬幣舉到女孩面前，女孩見狀驚奇的睜大了眼。
「好厲害……」小女孩忍不住發出驚呼，「你是怎麼做到的？」
康納又把動作做了一次，不過這次慢了許多，女孩好奇地模仿著康納著動作。
「我叫愛莉絲，你能教我玩硬幣嗎？」
「沒問題，你要試試嗎？」
當康納把錢幣借給對方時她已經可以很順的一次都不掉落將硬幣玩的順手。
女孩坐在康納身邊玩得不亦樂乎，康納分析著對方的動作不時的示範和教導，兩人玩著，接著愛麗絲玩一玩就看著球池，眼裡帶著一絲的渴望。
康納想了下便問：「你想要去玩嗎？我們身高沒有到限制的高度，那個溜滑梯是可以去玩的。」
愛麗絲有些躊躇，看得出來她對這些東西充滿了興趣，但那張小臉卻仍是緊繃著。
「……不了。」愛麗絲小小聲的說，「卡菈等等就會來找我的，這樣亂跑不太好。」
康納不知道卡菈是誰但仍表示了解的點點頭，不過愛麗絲的專注力已經不在他們共同玩樂的硬幣上了，反倒是視線不時的飄向遊戲室。
「不然就玩一會。」康納提議著，「十分鐘過後我的監護者也會過來接我。」
「監護者？」愛麗絲眨了眨眼：「是媽媽嗎？」
康納愣了下，「喔不，應該說——爸爸？」
「喔——那卡菈就是我的媽媽。」愛麗絲說著，他們一起進了遊戲室。
康納坐在球池裡精準的將各個顏色的彩球分類著，而愛麗絲則是四處摸索，直到她看見窗口邊上貼著一張遊樂園的卡通圖案，她捏著塑膠球對著那張海報說著。
「真想去一次，坐看看自由落體。」
「愛麗絲，你身高不足。」
「喔康納，你也是。」
「……」康納思考了反駁愛麗絲的語言，但顧慮到說出本體機型代號會暴露他的身份，最後他只能妥協的低下頭，看著他短小的四肢。
「……」
「別難過，你會長高的。」愛麗絲靦腆的抿了下嘴，「康納會是個大個子。」
可惜他不能長的比安德森副隊長高。
康納不自覺得抿嘴，不太開心的想著。
AM.9:16
漢克還沒有來，倒是愛麗絲的監護者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那是個漂亮年輕的女人，有些一頭俐落的灰短髮，她此時正蹲著身體緊張地查看愛麗絲有沒有受傷。
康納知道女人的名字叫做卡菈，在他和愛麗絲的話題裡總會有一半以上的機率提到這個名詞。
卡菈檢查完愛麗絲後牽起她的手，然後她看了過來，康納站在遊戲室的門口，身上的衣服因為剛剛在裡頭待著亂成一團。
卡菈見狀便對著康納友善的一笑，接著熟練的替他整理衣服。
「愛麗絲比較怕生，但對於同年紀的孩子戒心比較低。」
康納沒有拒絕卡菈自動的舉動，他表現乖巧的讓卡菈幫他整理衣服，在卡菈動作的瞬間他已經分析出卡菈帶孩子的熟練度比起漢克高上三倍不止——說實話別想漢克待會能幫康納做到多好了，天殺的他幾百年沒帶孩子了。
「謝謝你陪愛麗絲玩。」
康納摸了摸弄整齊的衣服，「愛麗絲是個好孩子，她很喜歡妳。」
卡菈微微一笑，「是嗎？我也最喜歡愛麗絲了。」
愛麗絲站在旁邊，有些害羞的把連埋在圍巾裡。
「好了弄好了。」卡菈滿意的替康納繫好那條小領帶，「那我們先走了，希望你的爸爸早點來帶你走。」
康納對著那對比起母子還要來的親密的一大一小，揮了揮手。
臨走前愛麗絲對著康納露出很淺的一抹笑。
「掰掰，康納。」
AM.10:15
康納看著第十二個小孩被牽出遊戲室。
他晃了晃自己的腳，臉上的表情不自覺流露出低落的情緒，這和漢克約定好的時間超過了整整一個小時，除去最開始和愛麗絲玩耍的時間，康納後面都和一個最乖的小孩一樣坐在那裡玩著自己的錢幣。
他從一開始沒辦法和往常一樣轉著錢幣到現在已經熟練到失誤率下修到1.75%以內，但康納沒有覺得開心。
或許他該去找漢克？
漢克遲到了那麼久，也有可能是出事了。
康納一思考到這個可能性，就坐不住了，他左右張望了幾下見還是沒有漢克的身影便決定起身去找對方。
商場很大，甚至在中間還有個噴水池，康納走出遊戲室時正好下面的水池開始了水舞。
亮晶晶的世界，還有讓人興奮的音樂，康納一看到水舞噴出的瞬間就突然忘了要找漢克的這個任務，他忍不住靠近了玻璃圍欄，那裡的高度讓他剛好可以看見水柱被噴起來的瞬間，和小狗相似的大眼睛裡映著水光反射的光澤。
康納順著中間的玻璃圍欄走著，滿臉的興奮和雀躍，皮鞋踏在地面上的聲音彷彿在回應著他此時興奮的心情。水舞混著燈光和特效晃動，康納覺得十分新奇，他的記憶體儲存了相關的資料但實質上看到是第一次。
康納跑到了看台上，這裡離水幕更近，他好奇的伸出手、身子體撐在桿子上，離水幕只有一個指尖的距離。
「咦……」康納注意到的時候他的視線已經開始向下，不知不覺中他超過了警戒線，半個身體都在欄杆外頭。
康納根本沒辦法反應過來，只有腦內的警報器瘋狂的作響。
「康納！」
在快要落下的那一秒，一雙手驚險的抱住了他，康納體內的釱液瘋狂的往運輸中央系統流動，就連漢克把他從邊緣抱下來坐在地上都沒有回過神。
「你他媽在做什麼！剛剛差一點就要掉下去了啊！」漢克覺得他的心臟也差點就要跳出來了，他癱坐在康納旁邊，四周還散落一地他剛買的東西。
明明只是經過這裡要去把那個感覺就不太會聽話的YK400仿生人帶回來，怎麼知道一個轉頭就看到康納爬到了桿子上，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了。
「對…對不起……」
康納愣愣的吐出幾個字，他的手捉住了漢克的衣服，定眼一看竟然是在發抖。
漢克看著康納的眼睛逐漸浮現出霧氣，這下可好了——這傢伙被自己的蠢動作嚇哭了。
「哎，你別哭啊……」
「我、我沒有哭…嗚……」
「不，這是哭了吧，啊不准哭！」
「漢、漢克……嗚！」
康納努力的憋住他快要落下的眼淚，雙手又緊緊拉著漢克，一副怕的要命但又倔將的模樣。
漢克嘆了口氣，他把康納顫抖的手握住，另一手把這個愛鬧事的仿生人抱進懷裡。
「好了好了，別哭了。」
漢克的表情有些尷尬但還是胡亂的摸了一把康納的頭表示安慰，還好大部分的路人只是走過去多看兩眼沒有停下來，不然老警探真的會尷尬到不行。
康納把頭埋在漢克的肩膀上，過了會才抬起頭來，眼睛和鼻子紅通通的。
「冷靜下來了？」漢克替康納擦掉眼角的淚水，「你怎麼會跑到那裡去，我不是叫你在原地等我嗎！」
康納吸了吸鼻子，「我不小心看表演太入迷……」
「你是笨蛋嗎？」
「對不起……」
康納說著又哽噎了起來，樣子就和普通的小孩一樣，漢克連忙安慰，老傢伙對於這種事情實在是不拿手。
漢克拍了拍康納的頭，他抱起這個小仿生人順便把散落一地的東西都撿了起來。
「算了，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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