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柔


愛是一句冷酷而破碎的哈利路亞。
——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

© 榎家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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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In The Name Of Love 11(大V小勇)

※Victuuri無差

※俄羅斯架空

※謝謝喜歡前篇:00 、0102 、0304050607080910




男孩睡得很沉,他是被吵雜的電話鈴聲給吵醒的,他從床上坐起來左顧右看,沒有看見維克托,心裡有一點急,他不安時習慣性的想要搓手,剛動作時就發現自己手上被貼著一張便條紙。

——!

上面沒有文字,不過男孩卻看懂了,那是一個連續的小漫畫,一個男人拿著錢包去了餐廳買食物的簡單塗鴉,他看出來是維克托留給他的,紙條被他細心的攤平在桌子上,他又看了會,最後決定把紙張折好握在手心裡。

這下他知道維克托的去向所以就比較不著急,他從床上下來,此時手機鈴聲還在響,男孩找了下就放看見是放在電視下方的手機在發出該接電話的吵雜聲響,他走過去拿起了手機,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

維克托有教他怎麼接電話,就在昨天從遊樂園回來的路上,男孩記得清楚,只要把綠色的接通按鈕滑過去他就能接通電話。

只是維克托不在身邊,他只覺得手中震動的手機讓他覺得燙手,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手機突然停止了聲音,男孩正想鬆口氣結果——手機又開始震動了。

他的心臟像在坐雲霄飛車被高高懸起,又猶豫了下他才抖著手指把電話給接通。

「維克托,你什麼時候才要回來?雅可夫快氣炸了,他現在就像個地雷,誰鄧碰到他——噢,應該這麼說,誰敢再他面前提到你那天我們全辦公室都別想準時下班。」

「所以親愛的尼基福羅夫先生,你是否考慮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快滾回來?」

「喂?你怎麼不說話?哈囉?」

男孩雙手握著手機,心裡直打鼓,他嘴裡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些微粗重的緊張喘息聲噴灑在對話孔,另一邊的克里斯正想對他以為正在裝死的維克托翻白眼,但仔細一想對方從來都不會不回他的話,突然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他把跨在桌子上的腳放了下來,手機拿遠後又拿進,他小心翼翼的開口。

「……嘿親愛的,你不是維克托吧?」

「——!」

男孩聞言差點把手機摔落,他驚慌的動作發出吵雜的雜音,克里斯趕緊繼續說道:「沒事的,你叫勇利對嗎?維克托的男孩,你別緊張。維克托不在是嗎?噓——噓,你喘的那麼厲害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克里斯的聲音裡帶了揶揄,從未有人這樣與男孩說話過,就算是維克托也沒有,他吶吶的不會回話,克里斯也沒有奢求他說話,對於他來講要引導一個小孩跟他說話並不會是個太大的問題。

「你肚子餓不餓?維克托有不給你吃東西嗎?」

「有的、先生很好,沒有不給東西吃。」

「感謝上帝,那傢伙的忘性可大了,你要是餓了一定給跟他說,不然他想起來的時候估計你就已經升天去當小天使了,他辦公桌上的烏龜都不知道掛掉幾隻了。」

克里斯挑著指甲裡的髒污,嘴巴毫不留情的把男孩的先生賣掉。

「烏龜……?」小孩關注的點都很特別,「先生有養寵物?」

「是的烏龜,在水族箱裡的小東西,他不只養了這個,以前他還有隻貴賓犬,叫馬卡欽,那可真是隻韌性十足的狗,牠活得還比你這個小毛頭還要久。」克里斯說,「去年吧,也差不多這個時候,牠離開維克托去和上帝見面了。」

男孩忍不住想起以前他的小狗,一樣的貴賓犬,也一樣的離開他去大人口中的天堂當隻最可愛的小狗。

「為什麼要離開先生?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去那裡?……天堂好嗎?」

「天堂應該不錯,最起碼那裡沒有做不完的工作,但是我想馬卡欽牠也不想離開他吧,不過就是時間到了,你懂嗎?——時鐘滴答滴答,在十二點的時候就會叫,叫你是時候該走了。」克里斯發出了布穀鳥的叫聲,「生命就像這樣,在到終點的時候你就不該再留下了。」

男孩只聽懂了一半,他困惑地向電話裡的陌生人問:「那先生也是一樣嗎?他也會去天堂嗎?」他小聲地說,「先生答應過我會一直在我身邊。」

克里斯哦了聲,「但是他總是會忘記自己和別人做的約定,就像他答應了我們辦公室的實習生要幫他準備一個專屬於他的企劃案,不過最後沒有動呢。」

他不懷好意的跟男孩說:「維克托是個眾人皆知的騙子!」

「那這樣我該怎麼辦?」男孩的聲音有點急,「先生、先生他答應好的!」

「嘿——嘿,別著急,我教你好嗎?」克里斯安撫那個激動的孩子,「要是維克托他忘記了,那就換你一直賴在他身邊。你得記著,騙子老贏不過厚臉皮的人。雖然這傢伙壞習慣多了些,做人也不怎麼成功、就只有一張好看的臉比較過得去——」他輕咳了一聲,「不過既然你這麼喜歡他,我想你可以做到的。」

「可是、可是……要是先生趕我走呢?」男孩說出了他最害怕的事情,「我不想要讓先生討厭我,勇利會做個乖孩子,會聽話的!」

「但你也就只是個孩子。」克里斯說,「你連他的腰際都不到,你要是不主動的話,維克托為什麼要留下來?」他低聲的笑了,「你得知道我們這邊有多少人在等他回來,他不是你一個人的,親愛的男孩。」

男孩的呼吸凌亂,他發出了細小的哭音,「所以先生、先生他不會在我身邊嗎?先生說的……全都是騙我的嗎?」

男孩越說聲音更加的艱澀,他沒有聽進克里斯說的話,他鬼打牆的繞回了自己最在意的點——他其實知道的,他一點都不特別,亞洲的孩子在這裡不會受到歡迎,他長得也不好看,扁平的五官和維克托那張充滿魅力的臉完全不同,是的,他的先生沒有任何理由留在他的身邊,就算他說著他會,可是他真的找不到自己哪裡能吸引這麼好的人留下。

「噢老天——你哭了嗎?」克里斯頓了下,「你可以相信你想要相信的,我想維克托他說出口的話全都是真心的,我不會去反駁,不過就算他說得再多但你不相信他我覺得根本就是白費的。」

克里斯說的男孩聽不懂,他抹掉從眼眶落下的淚,他心裡很慌,他抖著聲音又問了一次,就像是在等著人去否定他的話,不過和他通話的人並不知道男孩的過往,他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他,他們彼此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所以克里斯在說出口的當下沒有去細想一個從小就不斷被拋棄、從未被人愛過的孩子在意識到他生命中的第一道曙光並不會一直都為他照著道路,他的心有多茫然。

「我……」

眼淚滴到手機螢幕上,男孩趕緊用手去擦,結果一個不小心掛斷了電話。黑掉的屏幕和只有他一人的房間,室內很溫暖,可男孩卻覺得全身都很冷,到底是著涼的身體在作祟還是他說不清的心?

哭花的臉上還有鼻涕,男孩用手擦了下反而更糟,他把手機拿在手上走進了廁所,他的身高還不夠所以沒有辦法從鏡子裡看他現在的樣子是怎樣,只能用單   手捧著水把臉洗乾淨。

就只是、只是在他把淚水給洗淨後,會冒出更多的眼淚,止不住,他忍了一會還在靠在洗手台的邊緣摀住嘴巴,小聲的哭著。

真正愛哭的孩子,總是哭的無聲無息,他蹲在地上,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他的自卑和懦弱,清楚著,也根深蒂固。

男孩的另一隻手心裡還有維克托畫給他的塗鴉,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時間滴滴答答地流逝,維克托還沒回來,他覺得很冷——男孩不禁想,先生也會跟他的小貴賓犬一樣,丟下他去天堂嗎?

沒有人會為了勝生勇利回頭,沒有人會想要再抱抱他——除了先生,他給了他好多的擁抱、牽手,還有更多的微笑。

他想為先生做事情,可他無能為力,他什麼都做不到所以只能在那些大人的手中一次次的被鬆開,讓他在原地看著逐漸遠去的他們。

——嗡嗡嗡——

握在手上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男孩嚇了跳,下意識的接通了。

仍是克里斯打來的,他沒有開頭問候,頭一句說出來的是男孩想不到的詞語。

「他不會討厭你的。」克里斯說的話彷彿有魔力似的,「如果你追上了他,那他會很歡喜,因為你是他唯一一個他特地停下腳步等待的人。」克里斯說,「如果有時候維克托走快了點,那你就跑到他身前喊著他,跟他說你需要他。」

他還不確定克里斯對他說的話有都少的可行度,他怯怕的問:「……可是……我跑得過先生嗎……?」

「可以的,親愛的,你絕對有這個能力去將你最喜歡的先生留在身邊。」

他說著笑了下,「應該說他恨不得在你身邊,所以不用怕,勇敢一點。」

「先生……」

男孩喃喃自語的說了幾句,克里斯沒有聽清楚,不過他想他可以給男孩一些小東西讓他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

「維克托他不是那麼完美,你的先生比你想像中還要來得——該怎麼說,幼稚吧,他記性差、又愛喝酒,壞習慣一堆。」克里斯把手機換邊繼續說,「我們不在他身邊沒有辦法去替他收拾善後,但是你現在在他身旁,我能拜託你替我們看住他嗎?」他想了下繼續說,「像是督促他要好好吃飯,不喜歡的東西也要吃,不要偷買酒,睡覺前少玩一點手機。」

「……我可以嗎?」

克里斯彷彿能男孩眨眨眼對他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那對會說話的大眼睛會透露他所想的一切。剛剛被掛斷電話後他想了一陣子,他說出的話是故意的,只是他沒有想到男孩的反應會那麼大,或許他不該對一個小孩這麼苛薄,他生氣的也不過是維克托一意孤行丟下了他原本的榮耀,跑到不知名的地方過的很愉快似的。

是的,他就是不爽,不爽維克托‧尼基福羅夫本有更高的成就但卻屈才在一個男孩身邊。

只是,他果然還是不用對這個孩子有什麼苛責,錯的終究是大人,懵懂無知的男孩他沒有任何的罪,他只不過是在剛好的時間裡、剛好被他潑了一把怒氣。

帶有奶香的小怪物。他還記得雅可夫這麼形容過,要是這個愛哭的小怪物能替他們管管維克托,也是不錯。

「能拜託你照顧維克托嗎?那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他可缺愛缺死了。」

男孩提出了疑問:「我、我不知道……」

「嗯——嗯,沒關係,你現在的回答也只能是:我可以。除此之外我不接受其他的答案。」克里斯重新把身體靠回了椅子上,修剪漂亮的指甲在日光燈下反射出漂亮的光澤,「好了,總之就拜託你了勝生勇利,那傢伙麻煩透了,怕寂寞的兔子可難養囉。」彷彿交代了一件重大事項,男孩也只能被迫的說了聲好的,接著克里斯順口的問道:「嘿,你有什麼想問的嗎?像是維克托的情史之類的。」

男孩思考了下偷偷地問道,像是他的疑問是個壞事一樣,這讓克里斯有些想笑。

「先生是做什麼的?」

「他沒告訴你?天吶他傢伙真的能把你養活嗎?」克里斯低低的說著,「他以前是個滑冰選手,不過前年退役了,現在我們正一起經營國際聯合的滑冰俱樂部。」

「滑冰?」

「你知道滑冰嗎?維克托很美,他是冰面上的王者,俄羅斯的英雄。」

已經退役多年的瑞士選手此時也忍不住流露出當年的嚮往。

「傳奇,這個單詞是專屬於維克托的。」

男孩不知道滑冰,也不知道他的先生在冰上會是什麼樣子,但他卻能想像的出來那個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將眾人目光緊緊吸引住的樣子。

克里斯跟他說了很多維克托,他不認識的先生,蹲在地上的男孩認真地將克里斯說的每一句的記得清楚,直到手機都被通話的發燙他也捨不得停下這個話題。

那個維克托‧尼基福羅夫是個如故事裡最夢幻的神祇,他能做出所有都做不到的東西,也帶給喜愛他的人一次又一次不同的驚喜。

他在最榮耀之時留下了後人超越不了的紀錄,可他自己知道其實他是已經到達了一個頂,想要再上去的話他就是缺少了某種東西,所以他放下了剛步入軌道的一切——接著才有他與他的相遇。

他想他永遠都做不到這樣,因為他的先生太好了,所以就那麼一點、一點點就好,他也會希望先生可以屬於他。



請讓維克托‧尼基福羅夫分給他專屬於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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