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柔


愛是一句冷酷而破碎的哈利路亞。
——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

© 榎家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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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I】只願這世界能溫柔以待。

人生就這麼瘋狂一次。

他說,就一次,為的不是別的就是這份近乎瘋癲的妄念在作祟,人生很短暫,如燦花、如煙花、如月下曇花,一瞬間的奪目道盡了所有的榮耀,想在最美的時候抓住所想之物花了半輩子的勇氣,即便最後是被怎樣殘忍對待也無所謂。

愛而癡狂。

只願這世界能溫柔以待。



他想他用自己譜出了很多關於他的歌,一白一黑交錯在那五條線交織成的狹小空間,用著窄小的範圍訴說出他對他的情感,但,他也不是這方面的才者,所以他最後交給了陌生、帶了知性氣息的手,跟她說著,請寫出我的人生。

啊啊,水靜無波的表面下是耗盡所有力氣的嘶吼,連他自己都被無風的海面給騙過了,以為自己是片死海、是一汪處在孤獨天地間的死水。

不是一個容易掉淚的人,在腳趾都被磨破、皮與肉不斷撕裂開又癒合,他只是垂著眸看著從那些裂縫裡冒出的血珠緩緩地從已經有些變形的腳上滑落,滴在地上變成一攤無力的鮮紅痕跡,時間久了,它會失去原本的鮮明,被細菌、被微生物、被所有看不見的東西侵蝕。

或許是在哪個小節他出現了錯誤,將原本平和的音調上升了好幾個幅度,其實不懂、其實想想真的不知道,連回神都來不及他已經跟著這些走調的拍子一路向前。

所有人都只見他的迷戀,連他自己都不知,原來早已瘋狂。


仍記得那年十七歲的少年,所謂的青春年華全都彰顯在他身上,那頭隨風飄動的銀白髮絲在斜陽下化為透明的結晶,或許不該這麼物化一個活生生的人,可他就是美的讓人移不看目光。

處在一個模糊的年歲,他彎起的笑、手拂過眼睫看見的是他柔軟似羽的睫毛,你不懂為什麼他光是站在那就彷彿全世界的時間都暫停了。

奇蹟與不可能的事,全都獻給這名少年,未長開的身體線條與優美的姿態,藍玫瑰與銀白的相襯,劃過冰面上是他烙印於掌聲之後仰慕的痕跡。

他十七歲,而他?——並不重要。

他想說的是,全都給他了,和他相較起來過於廉價的真心全都獻給他,心甘情願的隨著拋物線墜落在那片銀盤上。

只因那抹視線朝你望了過來,一剎那,連靈魂都被他征服。


可這份衝撞靈魂的重量不過是他過於念想的幻覺。


願這世界能溫柔以待,讓柔軟的內心不再受到傷害,不自覺的祈求聲得到回應,他來到他的身邊在那樣不可思議的四月雪裡,他見到了他,那並不是初次見面可卻是他們第一次真正與對方對上眼。

連認識都算不上。

他對他做出邀請,明明是連幻想都想不出的現實正在發生,但他低下了頭、讓鏡片反射,霧面的鏡面下看不清表情,說了不,拒絕了身前那個他渴望好久好久的傳奇。

他沒有辦法順著對方所有的言行去做,那種感覺很可怕,因為知道的是如果他依言去做所有的一切他會感到快樂,那是發自於被壓抑許久的靈魂破碎笑聲,他想順著那道溫柔的視線(也許帶著探究?)旋轉出最優美的弧度,他學過太多的他,要做出同樣的感覺、同樣的步伐、同樣的神情——怕的是對方因此露出了厭惡,恐懼著。

當他來到身邊時,他才緩緩想起他好像也有過想要超越對方的想法,可不是那種敵軍將國王踩在腳下的快感,而是一種,對於自己能過並駕齊驅的熾熱,閉上眼試著模擬那種場景,站在台階上轉過頭可以和翠與綠交雜的璀璨交會,他想他會哭吧,在那一片代表人生的銀盤上落下能融化冰面的淚水。

他希望他能望著他,專注於冰上的每一個動作,是他唯一的請求也是因為這已經是他最大、極限的能和對方訴說他深藏最隱晦的情感。

所謂的冰上啊,只是將想說的話裝飾成寂靜的落冰聲,喀噠、喀噠,誰也不知道能奔馳於銀盤上的時間還有多久,也不知道這片追逐太陽的鹹海哪天會乾枯,只能伸展姿體、骨頭與韌帶摩擦的喀喀聲響,很疼、很痛,可是在那些掌聲中望見的是伴隨碎冰的美。

他想,如果能當他手下的魁儡,也能心甘情願,可就是那一份瘋狂讓他不能微笑著任由他的嚮往擺佈自身,自顧自的,把所有的所有都化為自己所認為的方向去執行,說出口的每一句其實都帶著滿滿的任性。

喊著,伴我身、別離開我,多少是出於一份自大吶,如果不是瞭解到他不會拒絕也不可能說出口,和自己總是裝作冷淡的樣子不同,酒與炸物之間舌尖嚐到的美味,一聲讚嘆,他總是表現出一副屬於他的樣子,稱作為五連霸冠軍的表情,不給他看在擁抱時看不見的疲憊。

但最終也是那人,妥協了,他為什麼能那麼好?即便被自己這樣對待、失望、失落,甚至流出了不適合他的淚,他該是對他大吼的、一個巴掌,全都是應得的。

可他沒有,就只是一頓氣話,在這之後——

就像是指尖上的碎片,呼吸一重就會隨著空氣消散,和融化的冰一般,溼滑又帶了點搞笑的意味,他和他笑了出來,可又在其中聽見了細微的泣音。

他還是不懂他,在這他為自己訂下的最終舞台滑出了他們兩個的名。

從不知道原來長曲結束時會是如此依戀,舉此的手不願放下,怕的是就連抬升的熟悉痠疼都不再,而你也隨著鬆懈下來的靈魂離去,想要你在身邊的想法從來都沒有消失,明知這是不該的,可還是朝你伸出了手。

是邀請、是致敬、是挽留。

能否就那一點,你告訴我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明確的原因和沒有自信的我說說你來到我身邊的理由、說說你無限的追求、說說關於你我所不認識的所有事情。

於是你說了,想要親吻金牌,能相信嗎——即便這番話是從你口中說出,我能相信嗎?我所定義的你,你演給我看,啊啊是我的任性,讓你在那時露出了對自己殘忍的神情,可在下一秒你又變回了你,該高興的是我已經可以看見在裝飾起的面容下你悄悄露出的倦怠。

那段我於冰面上的旋律結束,想說的果然還是聲謝謝,如果不是因為你,這段短暫人生不會有如此明確的目標,感謝的是冰面上帶來的一切,感謝的是在腳上留下的疤,感謝的是有你在前頭所以才能毫無顧忌的追逐。


人生就這麼瘋狂一次。

他說,剛開始連把握住他的勇氣都沒有,只要那個人投以一個屬於自己的眼神就夠了,旁人所說的利用全都不敢。是你是你、伴在身旁。在這裡與他在同樣的空間裡呼吸就已經滿足的想哭。

仔細想起,才明白原來這就是愛。

為愛癡狂。

只願這世界溫柔以待。







*偶爾就想想如果這個世界可以再溫柔一點,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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