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柔


愛是一句冷酷而破碎的哈利路亞。
——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

© 榎家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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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人】最後留下的是一片荒蕪

※crybaby,了&明

※當一切結束後,他留下的是一片荒蕪



我不記得

也不清楚

但知道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就夠了


-


硬要這麼說的話,大概就是看見這個人的時候就像是在高速的晃動裡,那一個瞬間,和他對上了眼,耳邊呼嘯的風聲停止了,和那些搞笑的老片子一樣充斥著讓人想發笑的片段。

了閉上眼,過高的眼壓讓他整個腦袋感覺像是被擠壓的麵團,左右都成了不同的扭曲形狀,只要稍微一觸碰他就會感覺到沙沙的磨擦聲響,充斥腦門,順帶著陣陣頭痛。

空蕩的房間裡僅剩他一人,呼吸聲也只有他的,方才還響起的也不過是他敲打在鍵盤上的聲音。

世界從來都是這樣的寂寞,即便這個名詞從未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高樓的世界總是這般離世,靠在窗邊看著底下方格的建築物,再向更遠的地平線望過去,一條不知能通往到哪的直線悄悄地畫在這片土地上。

如果有翅膀的話,或許就可以知道他們的終點究竟是什麼。

了試著想像出飛翔的場景,但唯一能真實參考的也只有在坐飛機時從那小小的窗口看見的天空。

每一次都會下意識的看著太陽從線上升起,映在同樣色澤的瞳眸,將那柔軟的髮絲襯的剔透。

這個世界就是那個小窗,窄小、充滿刮痕、戒備,可又在最後可恥的讓光透了進來,吸取那一絲絲殘留的溫暖。

人性就是這樣,泥濘中的卑鄙,總以為將自己柔軟的一片展露出來就會得到同等的回報,殊不知人從來都只往自己想要看見的地方走去,並不會特地為了一隻在污濁水坑裡求救的畜生停下腳步。

頭痛欲裂,了皺起了眉,身體靠在沙發上。

伸出接力棒就必須得接下,跑步就一定得向終點前進。

世界的規律是神所制定的,沒有講求特別的倫理,因為這些就是一切,即便再怎麼不公平也只能雙手緊握,乖順的垂下高傲的頭顱,將虛幻的禱告詞輕聲地說出口。

了的雙手還放在筆電上,他想了下他該是繼續閉著眼睛打字還是好好的躺下休息,這兩個選項意外的在他腦袋裡來回了幾次,這對於一個總是快速定下決定外加行動派的人來講,此時的猶豫就像是杯蓋上的冷笑話。

了最後兩個都沒有做,他還是保持了原本的動作,頭靠在椅子上,雙手仍放在筆電上方像是他隨時都會回歸工作的狀態,也許了就是這麼打算的,只不過是頭痛來得太突然,讓他一時之間無法忍受罷了。

頭痛的原因有很多種,了的身體不算太差,但當然也沒有成為惡魔人後的明來得強壯,他就只是個世人眼中金髮藍眼的美少年。

漆黑的視窗裡緩慢的描繪出明的樣貌,小時候的、以前的,還有現在成為惡魔人後大變的樣子。

了看著那三個明,而明也看著他。

小時候的明露出暖呼呼的笑容,嘴上的口型像是在喊著了,短手短腳的邊蹦跳邊朝他招著手。

中學時期相較起來比較陌生的明,可以用手攬在懷裡纖細的明,一抹靦腆但開懷的笑對著他展露。

惡魔人的明,一身健壯的肌肉,張狂又囂張,他任性的昂著頭斜著眼與了對看,一臉放肆地笑著。

了沒有回以同樣的笑,並沒有像那時看著明在他面前快樂進食表露出的微笑,一對漂亮的眸子冷淡的看著。

就像是實驗者在看他無關緊要的實驗品,冷漠的無機質眼神。

而明則是與往常沒有兩樣,對著他笑。

「了。」「了。」「了。」「了。」「了。」

了看著他們,接著抬起了腳向後退步。

明對了的離開似乎有些驚慌,一個個收起了笑容落下淚,特屬於明的愛哭特質——只有這個,無論什麼時期都沒有變過。

可他們也沒有追上了,他們站在原地看著了的離去,臉上的淚水逐漸哭成了血水,那片血蔓延成一片海,了就這樣不停的向後又向後,直到一處峭壁,他踏空了,跌落而下。

四肢失控的向空中揮舞,了該是被突然落下的失重感驚嚇的從這不知何時開始的夢醒來,可他沒有,他鎮定著接受他正在無限墜落的事實,和那一片明哭出的血色天空對看。

夢裡的水是冷的,了跌落在水面上卻沒有沉下,安靜的躺在那然後慢慢的感受他所躺著水面逐漸被血色的天染紅,從他的手指尖端一路蔓延。

了覺得他應該會被這些寒冷給吞噬,寂寞與寂寥他不懂,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卻是這些,他試著將手伸出可什麼也摸不到。

接著他聽見了踏破水面的腳步聲,一步又一步,朝他走了過來。

了下意識的動了下眼珠子往那看,不過在那個人真正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又放棄了,一股難以言語的情感緩慢的溢出——但就那一瞬間,那個人摸上了的臉龐時已經看不見他有任何一絲的情緒。

了不想理解這是什麼樣的情感,他把這種感覺歸類於過於疲憊的過勞病,所以他閉上了眼,將臉貼上了那隻已經沒有溫度的手。

「了。」

那個聲音是如此熟悉,一句簡單的呼喚,卻讓了的心疼痛了起來。


——明。


了醒了,但他沒有想要清醒過來的意思,因為當他醒來他就會知道這裡不是他的房間,沒有窗戶外的游泳池,也沒有熟悉的鍵盤敲打聲。

冰冷的水離開了,過高的眼壓讓頭不停的發出絲絲陣痛,了難受的皺了皺眉然後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對著空氣無力的喊了聲:「明,你在哪?」

接著他感覺有人躺到了他的懷裡,重量是那麼的輕,彷彿輕的只剩下一半的身體。

「原來你在這裡。」

只有一個還在,那個人,他的明還在身邊,了感受他懷裡的重量然後收緊了雙臂。

當然,明從來都不會拒絕了,就和那時一樣,河堤上了對他展開懷抱他就是那樣毫無戒備的飛奔回擁,將自己最柔軟的腹部貼合上了的槍口,一臉羞澀又溫柔的笑著。

了摸了摸明的頭髮,「怎麼不說點話呢?」

——我們要一直,一直待在一起。

了像是聽見了明的聲音,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輕淺的笑,純粹的像個孩子,只不過禁錮明的懷抱強勢的無法忍容任何一點的掙扎。


蒼蠅崩了屍身

蟻群啃走皮骨

最後留下的是一片荒蕪


睜開眼的撒旦看清了事實,他用耳邊的純潔羽翼遮住了臉龐,遮住了那過於複雜也過於不自知的悲傷。

撒旦對自己說著:我不記得。

也不清楚。

但知道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叫做明,就夠了。

然後撒旦委屈的沙啞聲音緩緩出了聲。


「可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明。」


撒旦不說愛,他不愛人,因為愛從他的手中親自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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