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柔


愛是一句冷酷而破碎的哈利路亞。
——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

© 榎家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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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兆头】What a little darling!02

※幼体化注意/恶魔小绅士

※天使不称职奶妈上线

前篇:01


末日过后神对他的天使和恶魔降下了惩罚,嚣张的恶魔变成了十岁男孩,而他的天使好朋友成为了他唯一的奶妈。



恶魔不爱吃甜的东西,但变成小孩的恶魔却是来者不拒。

「你该亲自喂我的,天使不是应该很会照顾小孩吗?」克劳利用汤匙把可丽饼里头的冰淇凌挖出来,一口含进自己的嘴里,「还是你们就只会在熟睡的小孩身上洒下亮晶晶的粉?老实说我真觉得那粉挺恶的,那怎么看都像头皮屑。」

「胡说,那是神迹的亮粉⋯⋯加百列要求所有的天使都要这样撒。」

「恶趣味,恶心。」克劳利把这两个单字用无比嫌弃的口语说出来。

亚茨拉斐尔干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可丽饼被吃掉,恶魔小孩边吃还边唾弃,亚茨拉斐尔多希望他吃到腻了就把可丽饼还给他,但并不,小孩口嫌体正直的把可丽饼吃得一干二净。

「你该用奇迹换一个可丽饼,草莓口味的,你的最爱。」

克劳利原本下意识的想将可丽饼复原,但他刚打一个响指就发现自己是个普通小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做了像是耍帅的动作。

恶魔小孩也没有尴尬,他反而去指责天使浪费他自己的天赋。

「上帝给了你奇迹,就是要让你满足欲望。」克劳利说,「不要一天到晚只去祝福那些该死的云让他们降下圣水,你知道那个对恶魔来讲就是下了场灾难般的硫酸雨吗?」

「但我是天使。」亚茨拉斐尔可怜兮兮的说,「而且你刚把我最后的法朗用完了。」

「喔——」他拉长了音,「你可真是个穷酸天使。」

变成小孩的克劳利嘴巴倒是和外表相反,口无遮拦多了数倍。

他从椅子上跳下来,站在亚茨拉斐尔面前,他被天使打扮成小绅士的模样但头发已经被他揉乱,一头红发散在肩头。

「我想许个愿望,天使。」和恶魔时相同的金黄色眼睛眯了起来,他舔了舔还残留一点奶油味道的嘴唇,「我祈祷有一个奇迹,给我一个草莓口味的可丽饼——充满奶油冰淇淋、脆片还有大颗的新鲜草莓。」

「你刚吃了一个了,克劳利。」亚茨拉斐尔困惑的说,但他还是顺着克劳利的话弹指,给予这名恶魔小孩第二个奇迹。

第一个奇迹是他们从亚茨拉斐尔的书店瞬间到巴黎,为了满足克劳利饿坏的肚子。

也许他应该是要带他去吃些更正常的东西?亚茨拉斐尔不太确定的想着,但当这个念头浮上时他已经把可丽饼给了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恶魔小孩,然后看着对方一脸唾弃的把可丽饼吃的一干二净。

克劳利的手中瞬间出现了一个特级豪华的草莓可丽饼,三大球鲜奶油冰淇淋拥挤的塞在一个位置,上头有两根草莓pocky、几朵花造型的棉花糖,还有手工的牛奶爱心饼干插在边上。

太多了,克劳利觉得这个奇迹比他想像中还要多出许多东西。

亚茨拉斐尔仓促的对着克劳利笑了笑,视线点了点他手上的可丽饼,表情明显的在询问恶魔小孩:嘿这个豪华・经典・草莓可丽饼,你喜欢吗?

先不说恶魔小孩的感觉如何,亚茨拉斐尔觉得这是他近期施展最棒的一次奇迹。

奇迹的草莓可丽饼,它一定要特别的不一样,特别——特别的可丽饼。

克劳利装模作样的恩了几声,那个语调一高一低,表情和他还是恶魔时一样有些吊人胃口和不讨喜(不过亚茨拉斐尔并不这么觉得,他已经看习惯了,克劳利从公元四千年就是这个表情了),明明都是老套的模式但他还是成功的引起天使忐忑的心。

亚茨拉斐尔张了张嘴,「你,你不喜欢这个奇迹吗?」他试图让恶魔小孩喜欢他的杰作,「这是一个跨世纪的可丽饼,你瞧,这个冰淇淋——通常一般来说他们只会放一球,但这上头有整整三球,还有巧克力棒也是别具巧思的草莓口味,棉花糖是粉红色的混着天然的草莓香精。」他说着咽了咽口水,「还有这颗草莓,它一颗王者,争霸所有普通草莓的特级草莓。」

亚茨拉斐尔说的像是敌基督又创造了另一个小世界,夸张、浮夸而且他激动的仿佛身后的翅膀都要张开了。

但恶魔小孩恩了老半天,像个挑嘴又苛薄的美食评论家,他闻了闻可丽饼然后把它拿起来前后看了一圈。


最后他说:「好的。」

亚茨拉斐尔露出松了一口气的微笑表情。

「但我不喜欢。」

亚茨拉斐尔露出看见世界末日的不开心表情。


苛刻的美食评论家把他手上的可丽饼丢给了天使,金黄色的眼睛对着面无表情的天使眨了眨眼。

「麻烦这位将它变出来的先生,自己把它解决掉。」

「喔⋯⋯但这是给你的——」

「天使——」克劳利抚住了额头,「够了闭嘴,把它吃进你的肚子里。」

「什么?吃?喔——你可真是太贴心了。」

亚茨拉斐尔发出了被感动的声音软绵声音,他这才意识到恶魔小孩的用意何在。


他们回到了圣詹姆斯公园,一个适合放养小孩和慢慢吃享受可丽饼的地方。

当然,亚茨拉斐尔不可能放养克劳利去喂那些鸽子,那太蠢了。

毕竟刚刚克劳利才直接对亚茨拉斐尔说他敢让他去丢该死的面包屑,和那些笨小孩一样被鸽子围绕,那他和他六千年的友情就会像氧化的塑胶,敲一下就碎了。

「你得维持这副模样多久?」亚茨拉斐尔吃下最后一口可丽饼,他心满意足的像只餍足的小鸟,整个人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克劳利懒洋洋的摊在长椅上,这和他恶魔样子的感觉不同,椅子变大了许多,他发现自己的脚腾空居然碰不到地,有些有趣地晃了晃自己的脚。

「也许只有上帝知道。」克劳利无所谓的说着。

说完他拿走亚茨拉斐尔手上的垃圾,顺手把对方残留在嘴角的奶油抹掉,对天使龇牙咧嘴的说了句『小孩子』,接着随手一扔。

咚。

不需要奇迹和恶魔的力量,克劳利还是能完美的把垃圾丢进五公尺远的垃圾桶。

「其实这样蛮有趣的。」亚茨拉斐尔试着替克劳利想些当小孩的好处,「你现在去游乐园都能半价,搭地铁都是免费的。」

「我从不搭地铁的,天使。」恶魔小孩毫不留情的驳回,「那种现代社会的刑具,可怕的连环铁盒子,连天使都不搭的——你把视线转开了,我说对了吧。」

亚茨拉斐尔舔了舔嘴唇,他决定将这个话题结束。


周五的时光是缓慢的,它自带着一股社会中的畜牲想要解放的疯狂味道,如果克劳利还是恶魔的话他就能在空气中闻到一股不寻常的邪恶,但他现在只是个享受午后阳光的普通小孩。

他还在思考着他放在家里自己运作的电脑到底能不能在周末破解Pornhub的防骇机制,他真的、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情,那是他末日以来做过最大的邪恶。

在克劳利深思这个对恶魔来讲重大的实验时,亚茨拉斐尔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恶魔小孩抬起靠在椅子上的头,只见纯白色的天使忧心忡忡的指着远方。

顺着他的方向就看见离他们有好一段距离的房屋塔,那上头站着一名少女,她攀着墙壁似乎就要一跃而下。

克劳利其实看不清楚那边的状况,但从天使的表情还有他对人类六千年来的了解,掏掏耳朵就大概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天啊天啊,那个女孩想要自杀吗?」亚茨拉斐尔发出不忍的声音,仿佛站在屋塔边上的就是他,「她还拿着一把刀,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

坐在天使旁边的小孩百般无聊的说:「大概就那几件事吧,霸凌、网路谩骂、强*⋯⋯会走上自杀的原因你也想得到,嘿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没有诱惑她,现在我可是纯洁到不行的小孩。」

「你不能多一点同情心吗——噢上帝,她看起来伤心极了。」

「伤心也不一定会跳下去,看看她手上拿的那把水果刀。」克劳利把自己的身体靠在亚茨拉斐尔的左手边上,像只被太阳晒的舒服到连动都懒得动的小蛇,「那——么的短,估计是没开锋的,这种最好是有办法把她自己的动脉割开。」

「别这么说,上次我就遇到一个人用眉刀自杀。」亚茨拉斐尔缩起他的下巴,不同意的反驳。

「喔,我想地狱需要这些人才。」他说,「欢迎他们来到地狱。」

克劳利闷闷的笑了起来,他说了个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恶魔冷笑话。

那双变成孩子显得无害的金色大眼睛弯起了弧度,那头红褐色的头发蹭着亚茨拉斐尔的手,这让天使突然觉得心中哪里软化了一块。

「你不想帮她吗?」亚茨拉斐尔发现自己说出口的语调过于轻柔了,就像是他在跟真正的十岁小孩说话一样,这让他连忙假咳了几声,「也许你有办法去让她别自杀。」

「天使——」克劳利喊出这个单字,故意用一种惹人讨厌的卷舌音,「我现在是小孩,但以前好歹也是个恶魔,你要求一个恶魔去拯救要自杀的人吗?老天,你可真是个奇葩。」

「但、但你现在是小孩不是吗?」亚茨拉斐尔动了动自己的嘴巴,「孩子是上帝赠与的礼物,那个女孩说不定还有救——你能为她做些什么不是吗? 」

「你绝对是上帝首产第一批天使中最怪的那一个。」克劳利嘀咕着,「一个天使怎么会向一个普通小孩求救,拯救悲伤的灵魂不该是你们的工作吗。」

「我们给予人类试炼,让他们体会痛苦、悲伤、绝望,最后懂得快乐的美好。」亚茨拉斐尔说着,「他们成功通过后天使还会给予祝福和赞美。」

「这就跟费尽千辛万苦集满了点数,结果最后换来的只是环保的杯子。丧尽天良的行销手法。」克劳利说,「你们天使总是爱干这种像恶魔会做的事情。」

「我们还有奇迹。」亚茨拉斐尔干巴巴的补充,「跟彩虹。」

克劳利懒得和这个自己鬼打墙的天使说话了,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墨镜(天知道他从哪变出来的),接着和他当恶魔时一样戴在自己脸上。

那是克劳利以前出于兴趣做的恶魔小魔法,他戴上后就能看见一些平常不容易看见的恶意——这副眼镜通常都是用来让他躲开来自地狱的眼线,你得知道那些臭家伙多喜欢在阴暗的角落观察你。

「喔,我看见苍蝇了,嗡嗡嗡的在她身边转,她有一半的灵魂已经被拖下地狱了——嘿这女孩真是个人才,不知道她到底是碰见了什么连灵魂都献祭了。」

「那个克劳利,我还在和你说话⋯⋯」

亚茨拉斐尔还在试图说服克劳利去把那名女孩劝回来,就突然被身边的小孩用力扯了下衣服,这让他不得不顺着对方的力道弯下腰。

一瞬间亚茨拉斐尔的姿势有些不伦不类,但恶魔小孩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一个舒服的坐姿。

「对了,你知道撒旦的教义吧,天使。」克劳利用他短短小小的手指抬起天使的下巴,他看起是那么的瘦小,但做出的举动却不减他当恶魔时的风流感。

亚茨拉斐尔刚刚还流畅在讲道理的嘴,瞬间结巴的说,「老天,我可是天使!天使怎么、怎么可能会知道⋯⋯」

克劳利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你连艾格尼丝·风子的预言书都看了那么多遍,告诉我第九条教义是什么?」

「你这是对天使的污辱!」天使慌忙地使出没有任何威胁意义的一句话,「我、你,这样我就要不理你了!」

亚茨拉斐尔干巴巴的说出威胁,但这言不由衷的语调连一个前恶魔・普通小孩都不相信。

「喔老天,到底是你小孩还是我?」

「⋯⋯」亚茨拉斐尔有些委屈的说出天使不应该知道的事情,「撒旦教义的第九诫:不要伤害小孩。」

「很好,我现在是小孩吗?」

「是的。」

「所以那些愚笨的恶魔会伤害我吗?违反撒旦的教义,对一个十岁的男孩做些可怕的事情?」

「呃⋯⋯照理说应该是不会。」

「非常优秀,所以我们去地狱吧,把那个女孩的灵魂带回来。」

「好⋯⋯等等,你说什么?」


天使会知道怎么进入地狱吗?老天,这怎么可能。

亚茨拉斐尔表现出比莎士比亚的演员还要糟糕的演技,浮夸的说了不可能、我可是天使——


边这么说边跟着那个恶魔小孩打开了通往地狱的第一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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