榎家小生

※反轉AU，HK800X警探康

※康納小可愛0815生賀（美國時間還沒遲到⋯！）

康納已經很久沒有過生日了。

底特律的緊迫生活，長時間的辦公時數，這陣子異常仿生人與人類的衝突讓他的警探生活在另一種意味上的多采多姿——康納是習慣的，辦公桌上整齊的檔案夾和總是裝著黑咖啡的白馬克杯是他每日的一部分。

「康納！該死的你昨晚又熬夜了吧，你為什麼就是聽不懂人話——嘿！別把頭轉過去你這臭小子！」康納低下頭不去看聲音的來源，不過對方直接一把將他的下巴抬起強迫康納看向他。人類警探裝做鎮定試圖以冷靜姿態無視三個月前參與他生活一部分的仿生人搭擋——他頑固的撈叨，可最後以失敗告終。

康納對上的是一對藍灰色的銳利眸子，和他平靜無波的神情有著強烈對比。他們比起一般的警探搭擋要來得特殊，頭一次警局正式讓警探型仿生人加入警局辦案。這讓康納在辦案上多了不一樣的探索方式（不得不說HK800的場景還原十分方便），雖然在生活上康納也是頭一次感受到『麻煩』這種情緒是如此強烈。

「仿生人HK800你該負責的是案件處理，而不是管理我的日常生活，我的睡眠時間比起普通人還要來得少但這並不影響我工作。」康納保持著被抬起臉的姿勢，「所以可以鬆開手讓我繼續辦公了嗎？——漢克，你捏的我有點疼。」

康納最後一句說的小聲了點，但仿生人的接收器一向能聽得清楚，漢克聞言連忙將手鬆開果不其然看見康納的下巴有著淡淡的紅痕，他不太愉快的嘖了聲。

「你該休息，警探，保持規律的作息才能將工作以最高效率完成。」

「如果我在辦公的時候你沒有在旁邊看球賽——我相信我們的進度會更快的。」

「這是在嘲諷嗎？康納？」

「不，我只是在闡述事實。」康納頓了下說，「仿生人對於球賽有著那麼大的興趣我也是感到很意外。」

漢克彎下腰拍了拍康納的頭，將警探梳理整齊的頭髮弄得凌亂然後順手收掉對方還拿著的資料夾。

「是你太少娛樂。」漢克直接強制關機康納的電腦，「好了別再工作了看看你的黑眼圈，比熬夜看卡通的小孩子都還要重，嘿、不準偷拿那份資料——我會幫你拿去傑佛瑞那。」漢克扯起康納的手臂，「夠了，你過來休息！」

「我自己來。」康納微弱地掙扎著，「這份文件今晚就要結束掉，不把它弄完我睡不好。」

康納和他的仿生人僵持著，綁著一條小馬尾的警探型仿生人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父親看見不停偷玩電腦的小男孩，無奈又有些好笑，康納對漢克這種表情特別沒有抵抗力，可在工作的堅持下他仍是頑強的抵抗了他的仿生人對他的關心。

底特律警局的工作狂不需要這種關愛。

漢克見狀皺起了眉頭，模樣簡直和人類沒有兩樣，甚至更加情緒化。

康納口氣上還有著高低起伏但明顯地有些精神不濟，哪個人類能在熬了五天夜後還能堅持住，漢克就不相信康納能再辦公一個下午，不過賭上底特律球隊今晚的勝率，他想康納即便如此仍會穿著一身警服硬是待在警局裡工作直到正式下班。

漢克想了想，他直接把康納扛起來，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對於仿生人來講十分輕易就能抱起，康納被漢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跳，下意識的抱住了漢克的腦袋。

「漢克——」康納驚呼了聲，漢克只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就像是抱小孩的動作，他穩穩地讓康納坐在他的手臂上。接著就這樣抱著康納進了傑佛瑞的辦公室把要交的檔案丟到對方的桌上，然後瀟灑的離去。

在走的時候康納還差一點撞到門檻，這讓漢克大笑了好幾聲。

「……」

接過文件的底特律隊長看著他手下的警探和仿生人，突然之間有些頭疼。

漢克也沒有特別強制康納要回家休息，他把這個已經疲憊不堪的人類丟到警局裡的休息室裡，平常不怎麼使用的床鋪被康納壓出了皺痕，原本穿整齊的警服也因為漢克粗魯的動作變得鬆散。

康納有些茫然的撐起身子看向坐到床腳的漢克，仿生人的光環在昏暗的休息室裡微微亮著，康納焦糖色的瞳眸映著漢克的側臉，仿生人有著略顯凌亂的鬍子，但也不是沒有打理，一頭銀灰的頭髮好好地綁了起來。

一開始漢克本來是沒綁著，可有時候執行任務總會沾上一些東西（人的血、液體、骯髒的污水），康納看了好幾次後忍不住和對方說了也許可以綁下，仿生人雖然有自動清潔的系統，但這也不代表康納喜歡在任務時看見他的搭擋像個底特律路邊的流浪漢。

他本以為漢克不會搭理他的話，這個仿生人的個性可古怪了，不過就在隔天上班時他就看見漢克綁著一搓小馬尾懶散的坐到他位置前。

康納說不出那時他心裡的小小快樂，不過從這次之後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明顯地好上許多。

「……」

「睡吧。」

在康納發愣時漢克說話了，他挑起一邊的眉，那對人工的眼珠子盯著他的人類。

「漢克……我其實不累——」康納剛吐出這個單詞就被漢克強制鎮壓，仿生人伸出他的手將他推回床上，沒用上多少力，睡眠不足的警探此時已經失去任何可以反抗的力氣。

「我會待著。」漢克說，「有任何緊急任務我會第一時間叫醒你。」

康納眨了眨眼看著漢克，這麼形容一位警探似乎不太好，但漢克實在是覺得這樣的康納像極了一隻困惑的幼犬，他盯著漢克幾秒鐘後打了個哈欠，濕漉漉的看著他。

「好吧，那我就休息三十分鐘。」

康納最後妥協的躺下，睡姿端正，兩隻手還放在腹部。

這個時候康納才發覺他真的累了，連續好幾天的屍體、血跡、雜亂的物證線索侵佔了他所有的思緒，他看著警局泛黃的天花板發呆，直到他酸澀地累的閉上眼時這些隱性的混沌思維瞬間放大充斥了本該安靜的黑暗。

可悲的，康納發現他竟然睡不著。

所以他又睜開了眼睛，和漢克對上了眼。

「喔拜託，你就不能好好睡嗎？」漢克揉亂了他原本整齊的頭髮，橡皮筋被他弄開，亂糟糟的散開，「閉上你的眼，然後他媽的睡一覺，我保證有任務第一個時間點就會把你揍醒。」

「……好的。」

康納乾巴巴的吐出一個單字，他移開視線繼續和天花板對看，靈魂無聲的與沈重的肉體對抗著，他本該直接陷入睡眠和黑暗融為一體，也許是因為太過於疲倦，那一個想睡的巔峰點過了後他就難以入眠。

案件結束了，他該有一場甜美淌著焦糖蜂蜜的夢，可現實只給了他斑駁的天花板還有緊迫盯人的仿生人，這一切都讓他更加難以入眠。

……

漢克嘆了口氣，他換了個位置坐到康納身邊。

「睡不著？」仿生人的觀察力讓漢克很簡單的就能推敲出康納現在的狀況。

康納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但他又不知道該組織那些語言來表達他現在的尷尬，比機能最低的仿生人都還要來得糟糕的語言能力，底特律警局的談判專家在他的仿生人面前總是無法好好的說出他的想法。

所以他無聲默認了現下失眠的狀況。

漢克意外的沒有對他說什麼：你這他媽脆弱的人類、熬夜遲早會害死你、看看現在就是報應。

他只是伸出了手，然後蓋住康納的眼睛。

人類的睫毛像個小扇子刷過仿生人的手掌心，異樣的觸感讓漢克的光圈不自覺紅閃爍，不過他仍繼續做著他的動作。

「我會待在你身邊。」

「……嗯。」

漢克不厭其煩的說著這句話，康納下意識的應了聲，低沈的回應如動物似安心的呼嚕聲，康納覺得仿生人真的是人類最高的發明，機器帶給他的安心感是前所未有的。

也許是因為他遇見的仿生人是台原型機，HK800和一般的仿生人不一樣。

「……漢克？」

「噓——睡吧。」

康納在漢克輕拍著他的手背，緩緩地上眼時改掉了他原本的想法。他對仿生人沒有特別的感覺，如果對方能在辦案上增加更多幫助他並不會排斥仿生人介入警方，甚至可能還會首先推廣。

可這些與他現下的安心感全然無關。

康納在思緒也隨著黑暗回歸平靜時，斷斷續續地想著。

也許是因為他遇見的是漢克。

所以才能安然入睡。

……

漢克將手拿開後看見的是康納熟睡的臉，連續熬夜工作好幾天的年輕警探臉上滿是不自覺的疲憊，警探型仿生人呿了聲，果然還是個菜鳥，就算是菁英但這麼不會照顧自己遲早會直接死在辦公桌前。

休息室裡只有人類安穩的呼吸聲，大概是真的累壞了，康納連一個翻身都沒有。

漢克算著時間，偶爾連上網看著球賽，牆面上的古董老舊時鐘滴滴答答的運轉著，又過了會康納不太安穩的輕哼了聲，漢克才把視線轉回來落在對方的臉上。

他伸出手將康納垂落下的髮絲撥開，仿生人略微冰冷的手指偷偷地點過人類臉上的痣，最後漢克才從他的制服裡掏出一個被精心包裝的禮物。

那只是個小盒子，上頭掛了一張小紙條，寫著：Happy Birthday。

漢克臉上彆扭的輕放在康納的枕頭邊，對於一個警探型仿生人來講挑選人類的生日禮物比他想像中還要來得難多了，天知道人類在禮物清單的願望上到底有多少不確定性，最後漢克挑了一個比較簡單的物品當作禮物。

康納會收下嗎？

仿生人不確定的想著，但在時鐘劃過午夜十二點時，他們還有整整六個小時可以來好好交流關於這份禮物的喜好程度。

以及一起慶祝他們之間過的第一個生日。

For Connor

Happy birthday, I hope you like it.

p.s Go TO SLE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