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柔


愛是一句冷酷而破碎的哈利路亞。
——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

© 榎家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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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In The Name Of Love 03 (大V小勇)

※Victuuri無差

※俄羅斯架空

※謝謝喜歡前篇:00 、0102



  男孩不停說著道歉的話語,維克托照著他所想的將他攬入懷裡,這次他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輕聲細語,而是以一個正常男人的音調對著男孩說道。

  「你不需要道歉。」維克托伸手抹掉男孩滑落在臉頰上的淚珠,「因為你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錯,這是你必須知道的。」

  男孩眨了眨眼,褐色的大眼睛裡都是水氣,他不懂維克托的意思,他只知道自己不好,只知道他好怕先生會就這樣討厭他。

  ——但維克托接下來的話讓這名小小孩睜大了眼睛。

  「是我做錯了,勇利。」在男孩不掙扎的情況下他開始替他擦掉身上的嘔吐物,「對不起,沒有注意到你不舒服。」

  他是多麼認真的在告訴他的男孩,這一切真的不是你的問題,你是好的,是一個乖巧到讓人心疼的孩子。

  維克托皺著眉卻露出了微笑,他看起來有些難過可仔細一看又不是這樣,只是男孩無法理解這過於複雜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乖孩子,你忍很久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維克托無法向男孩解釋他心中的疼惜和怒火,他不知道男孩之前經歷過了什麼,但無論是怎樣的遭遇都將會是讓他氣的失去理智的事情。

  「先生、先生不生氣⋯⋯?」

  男孩不確定的問著,他看不清維克托臉色,如果對方對他表露出的是怒火、厭惡、嫌棄他都能感受到,可是維克托都不是,他帶給他的情感全都陌生的讓人無法形容。

  「生氣,但是是生我的氣。」維克托收回了對先前收養男孩那些人渣的憤怒,他拿毛巾擦了擦男孩的臉,男孩愣愣的任由對方動作,維克托見他一臉茫然便跟他說著:「當有人對你說對不起時,你得回答『沒關係』來原諒他噢。」

  用著有些天真的口吻,維克托試著告訴他最基本的處事態度。

  「所以勇利願意原諒我嗎?我跟你道歉了!」

  在男孩的認知裡維克托沒有對他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他甚至都沒有罵他,他又臭又髒可維克托還把他抱在懷裡,男孩想了下,其實他並不覺得維克托有哪裡做錯,該道歉的是他、是他把自己弄的髒兮兮的。

  可是不依著維克托的話好像又不對。

  雖然心裡還有很多困惑,但男孩還是順著維克托把原諒的單字說了出來。

  「沒關係。」

  維克托聞言露出了笑顏,他又喊了聲勇利,聲音低沈而溫柔。

  毛巾輕柔的擦著被弄髒的地方,衣服本該換下來的,但是男孩卻搖著頭表示他不希望在這裡換下來,無論維克托持續的告訴他說這樣味道會一直散不掉,他還是堅持著。

  啊啊——原來他還是有脾氣的。

  維克托歪著頭想道,最後這名俄羅斯男人還是順了男孩的意,沒有強迫他去脫掉身上的衣物,他替他清理好大部份的髒污兩人就回去車上。

  他們在路上隨便買了個三明治當了晚餐,因為這條路剛好沒有什麼能吃的小餐廳,所以填飽肚子後維克托就直接開著車帶孩子去了旅館。



  這是他們相處的第一夜。

  照維克托心裡所想的劇本,他在帶回男孩後兩人會開開心心的開始旅行、在車上討論每一餐該吃什麼、接著在一天的最後來到旅館,他們玩著老鷹抓小雞一同玩鬧著去洗澡,他會把笑個不停的男孩扛在肩膀上、喊著:老鷹抓到不愛洗澡的小雞囉!

  交織的笑聲迴盪在浴室裡,他們會處的很好。

  但事實是他們一路無語,到了旅館後他馬上帶著一身異味的男孩去清洗,他站在浴室的門口,一再的問著男孩確定可以自己去洗?一個人可以?不需要他幫忙?

  大概是下午維克托對他耐心的說話,男孩沒有繼續用很害怕的眼神看維克托,眼神還是會閃避,不過面對維克托的問題他都用點頭搖頭示意,維克托表現出很想幫他洗澡(雖然他沒同意小孩洗過)但男孩很篤定的拒絕掉了。

  失落,滿滿的失落,就跟還躺在行李箱裡面的塑膠小鴨子一樣落寞的維克托,如果此時戳戳他的話大概就只會得到他悶悶的不滿哼聲,天知道他在路上期待多久和男孩一起在浴室裡玩水的畫面。

  「確定不用嗎?」

  「是、是的⋯⋯」

  維克托一再的詢問讓男孩開始緊張了起來——他或許不該拒絕先生的,但是他⋯⋯男孩沮喪的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溫柔的先生不會喜歡他瘦巴巴的身體的,而且上頭還有醜醜的痕跡。

  維克托原本給男孩挑了件水藍色的小睡衣,只是他沒想到他估錯了男孩的身材,全都買小了,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衣服大多都只適合六到七歲。

  孤身一人的男人到了育嬰店就是待宰的羔羊,維克托這才突然想起那時他在買東西時為何站在一旁的老闆一臉愉快地笑著。

  好在男孩嬌小,東方的孩子連骨架都比一般的同齡小孩小,所以還是有幾件衣服他可以穿,但是給花時間從行李裡找出來。維克托想讓男孩先去洗個澡,所以先拿了自己的白襯衫給男孩,他和他解釋說等明天有經過賣場時他一定會幫他準備好東西。

  男孩抿著嘴,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維克托對他的好,沒有人這樣對他好過所以他也不知道其實只要露出一個淡淡的笑維克托就會很開心。

  「謝謝、先生⋯⋯」

  他小聲地道完謝後他抱著衣服,在維克托擔憂的眼神下自己進了浴室裡。

  維克托在門外聽了好一會,直到水聲響起,貼著門感受到裡頭逐漸升溫的水氣他才安了些心走回床邊。

  旅館裡只有一張大床,並不高級但基本上已經夠睡了,維克托把男孩的衣服拿了出來,分別把能穿與不能穿的整理起來。

  「好小啊⋯⋯」維克托的手在空中虛抱了下,環出了一個男孩的身形。

  想要把他養胖點,維克托想著男孩幾乎沒有什麼肉的身體,如果他有個小肚子的話一定會是個可愛的小豬。

  維克托邊想著慢慢把衣服摺好,才剛把東西整理到一半,男孩就洗好了。維克托的襯衫太大了,男孩走沒幾步就露了半邊的小肩膀,黑色的髮絲滴著水,好在維克托老早就把暖氣開足,所以也不怕男孩著涼。

  見維克托抬起頭看向他,男孩頓住了腳步,手下意識的縮在胸前,他老是習慣性的低著頭,像是地上有什麼在吸引著他。

  這讓維克托本想叫他過來擦頭的興奮感又減少了些——但是他不會氣餒,男孩主動不了那就由他前進,他拿著浴巾披上了男孩的頭,然後亂七八糟的揉了起來。

  「唔⋯⋯」男孩任由維克托動作,把浴巾拿起來後男孩的頭亂的和鳥窩一樣,維克托笑了出來,因為男孩一副茫然的看著他,對維克托有些惡作劇的動作感到不解。

  軟軟的孩子真的非常可愛,維克托把還帶著水氣的男孩抱了起來,哼著小調坐到床上替他吹頭髮,男孩只覺得耳邊還有剛剛洗澡的嘩啦水聲他就已經被打理好放到床上,維克托還順手塞給他巧克力麵包(男孩對維克托的口袋有著很大的興趣)他和男孩說等他一下,餓了就先吃,他像是忘記在半個小時前他們才剛吃過三明治,可能是男孩過於瘦弱的身子讓維克托老擔心他會不會餓死。「好的。」

  男孩乖巧的應聲,接著就是這名二十八歲的俄羅斯男人衝去浴室、洗他人生裡最快的一次澡。

  ⋯⋯

  男孩有點想睡,不過維克托還沒回來他不敢睡下去,要是先生怪他睡在床上該怎麼辦?可是房間裡沒有椅子,不然他就會縮在根本就無法伸直身體的單人椅上睡了。

  維克托應該是好人,男孩不確定的想著。

  可是以前那些爸爸媽媽再一開始也對他很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不喜歡他了?

  還是從帶他走的時候其實就不喜歡他呢?

  男孩想著,果然自己沒有討喜的地方,所以還是不要給好看的先生添麻煩。他把自己蜷曲在床的邊角,孩子永遠都不懂大人在想什麼,但最起碼在痛和罵中他學會了只要安靜就能減少傷害。

  男孩在床上發了一會呆,寬大的袖子被捲了起來、不過還是有些過長,他摸了摸柔軟的床鋪,和孤兒院完全不同的世界,小鼻子湊進袖口偷偷的聞了下。

  ⋯⋯有先生的味道。

  他說不出來這像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味道,他不討厭,這是特屬於維克托的味道。

  維克托洗好直接快步走向床,他就看見男孩如小動物一樣輕輕的嗅著他身上穿的衣服,蓬鬆的小腦袋蹭著白色的襯衫,像是在尋求安全感一般。

  ——噢天、維克托忍不住伸手按住自己的唇角,男孩的動作太觸動他心底柔軟的那處,他好想要用盡一切的方法來寵他的男孩,是的,他不會放棄,總有一天男孩會願意喚他最親暱的稱呼,那個該死的先生不再出現。

  如果說人生裡有太多令人難受的事情,那維克托只想把男孩好好的護著,他在未來會放手、會任不再是男孩的勇利去走他的人生路——不過現在,在勇利仍是名脆弱不安的孩子時他會親自帶著他去接觸這色彩斑斕的世界。

  男孩有這個資格去接受最好的,維克托會將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帶給他。

  「想睡了嗎?」

  銀白色澤的頭髮還落著水滴,他半蹲和男孩對視,立體的五官和那對藍與綠交雜的瞳眸,男孩倒吸了一口氣立刻撇開了頭——他、他就是不敢和先生對上眼,因為先生好看的讓他每次迎上他目光時都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太漂亮了。

  年幼的男孩會的詞彙並不多,對於一個男人來講漂亮這個詞並不適用,可是男孩貧瘠的腦袋裡就只想得到這個。

  他把半顆頭都埋在手臂裡,維克托見他移開視線也不覺得挫折(應該說他今天已經被迫習慣了),他又問了一次男孩才小小聲的回答。

  「想睡⋯⋯」男孩的腳指頭都揪在一塊,他躊躇了好一番才繼續說著:「先生⋯⋯能給我、一條棉被嗎?」

  沒有椅子就只剩下地板,男孩看著地上有著污痕的毛墊心想著至少睡那不會冷,以前他睡在碗槽旁的地上老是冷的耳朵發疼。

  維克托不知道男孩所想,他以為他只是冷了想要條被子,所以非常大方的把那條棉被給了男孩,結果他就看著男孩從床上下去,拖著那條過長的被子走到了牆角,接著把自己裹好躺了下去。

  「⋯⋯?」

  維克托在這一秒無法理解男孩的動作,只是很直覺的,心裡深處的某一部分被狠狠的捏了一把。

  酸澀的、緊繃的,維克托垂著眼忍住內心的波動:「勇利你為什麼要睡那邊?」

  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卻隱含著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心疼。

  「⋯⋯睡床上,會、會痛⋯⋯」

  男孩摸了下他以前睡在床被結果被打的小腿,「所以不能睡⋯⋯」

  維克托看見了他的動作,眉頭皺了起來但隨即又放開,這時他大概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了。

  「我要抱你囉~勇利!」

  維克托張開了手,把男孩橫抱了起來,說實在話男孩的體重是連沒怎樣跟小孩相處過的維克托都覺得太輕,他掂了掂男孩然後帶著男孩直接摔進了柔軟的大床裡,小孩發出了一聲驚呼,他捉緊維克托的浴袍看起來被他的舉動嚇到了,維克托見他那副樣子笑了起來,接著額頭貼上男孩的,兩人的呼吸交雜在一起。

  棕色的大眼裡全都是維克托,他的先生對他這樣說著。

  「你不需要睡地板、不必忍著不舒服,你也不要心裡有話卻什麼都不說。」

  他邊說著邊順著男孩的頭髮,修長的手指把糾結在一塊的黑髮梳順,

  「當然也不用偷偷聞我的衣服,喜歡的話就來我身上吧!」

  維克托逗著有些臉紅的男孩,對方立刻把捉住浴袍的鬆開同時退開,他沒有硬要男孩在他的懷裡入睡,他知道男孩還沒有辦法接受他人親密的接觸,所以他牽住了他的手。

  「可以嗎?」

  男孩愣愣的看了兩個人交握的手,乾燥的溫暖,還有維克托臉上的笑。

  他突然覺得眼眶有點澀,孩子的情緒波動不難發覺可卻難讀懂,維克托見他微紅了眼還以為他不喜歡,心裡緊張的直跳了兩下。

  「可以⋯⋯嗎?」

  男孩回握住了,他的力道仍是很小,小到只要維克托說聲不他就會立刻收回不再觸碰他。

  難得的回應,維克托把手收緊,他沒有說話可男孩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所以終於放鬆了一直緊繃的身體,他忍不住打了哈欠,見狀維克托順手把燈給我關了。

  這是第一次他們兩人在有他人呼吸聲的床上入睡。



  那個晚上,黑暗中明明很累卻不願閉上眼睛的男孩就記得以後如果他能做到的話,他就要替先生吹頭髮,就像先生對他做的那樣,很舒服而且很溫柔。

  他眨了眨眼看著陷入熟睡的維克托,手指虛浮在半空中描繪他的樣貌。

  只要先生不要拋棄他就好。



TBC.

我真的豪喜翻小勇利噢~尼腫麼口以辣麼口愛ㄚ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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