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柔


愛是一句冷酷而破碎的哈利路亞。
——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

© 榎家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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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In The Name Of Love 12(大V小勇)

※Victuuri無差

※俄羅斯架空

※謝謝喜歡前篇:00 、0102 、030405060708091011



開始積雪的俄羅斯並沒有想像中還要美,霧茫的世界,樹枝末梢全都染上了冬日的色彩,放眼望過去看見的是有著碎冰的湖面,幾隻綠頭鴨在水面上搧動翅膀,鴨子們聚集在橋邊圍著上方的人劃著圈圈,等待餵食。

趴在牆上的男孩和底下的鴨子們對視,豆子般的小眼睛與男孩棕色的大眼睛呈現對比,男孩手上拿著一片白土司,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些鴨子不是在看著男孩,而是他手上的糧食。

在旅館裡好好的休息兩天,男孩恢復了大半,表面上看起來和之前一樣,不過維克托在出門前還是把男孩穿的厚厚的,不給寒風有任何一絲機會竄入男孩的衣服內。

下著雪的日子看不見陽光,你只知道現在是白天,公園裡的小路徑被清理出來,光禿的土黃地面上印著過路人的腳印,另一頭的街道車流不斷,抬起頭就會看見那邊幾棟有著年代味道的建築聳立在那。

略微潮濕的地面,走起來要小心,一路上維克托都牽著男孩的手,他們共用一隻手套,看起來有些可笑但卻是實質的溫暖到心底,維克托喜歡這樣,而他想男孩也是,不然他不會緊緊的反握住他的手。

他們繞了公園一大圈,呼出的暖氣在空氣中化為白霧,維克托的鼻頭被凍的發紅,這不會讓他看起來滑稽,反而有股更容易親近的悸動。

男孩看了一眼逐漸結冰的湖面,底下的鴨子發出催促的叫聲,牠們看起來已經迫不及待了,維克托在身邊講著電話,對話的語速非常快,不僅是俄語、幾句之後還會轉換成其他種語言,男孩有試著去解讀他們的對話,不過他認真的聽了幾句後就放棄了——太難了。男孩把手上的吐司撕成好幾小塊丟給鴨子,吐司落水的瞬間湖面上激起了水花,鴨子激動的相互推擠,幾隻成功的得到了戰利品,剩下的只能往一旁游去,搖搖屁股,在寒冷的水裡繼續尋找能飽腹的食物。

又過了會,維克托結束了電話,他轉身過來先是摸了男孩的額頭,確定男孩整個人都是正常的,他這才勾起微笑,「我親愛的小豬豬,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盪鞦韆?」維克托說,「一直看著風景也太無聊,或許你會更有興趣聽我說剛才沒說完的故事?」

男孩轉過頭,臉貼上維克托的手,細長的睫毛抖動讓掌心有些癢,男孩蹭了蹭維克托,他點點頭。

「好的,我們剛說到醜小鴨一個人去到了哪?」

維克托的語氣活潑又吸引耳朵,男孩從牆邊跳了下來,維克托扶著他,兩人的目的地是過橋後的遊樂設施,簡單的童話故事從維克托嘴裡說出來就是帶有一股不同的味道,驚奇、吸睛,彷彿你從未聽過這個全世界都聽過的童話。

男孩在聆聽時永遠都是這麼的認真,在維克托停下話要他注意階梯時他才會回過神,小心翼翼地踏出步伐。

等男孩站穩後,維克托繼續說著故事,他把男孩的手高高舉起,這只是一個沒有意義的舉動,但他覺得男孩不知所措的表情很好玩所以就做了。

「嘿咻——醜小鴨最後會蛻變成天鵝,因為牠本來就是一隻最美麗的生物。」

「他不是鴨子?」

「不是,所有人都以為牠是隻醜小鴨,可是事實上牠不是。」維克托說,「牠只是還沒長大而已。」

男孩聽完醜小鴨的故事,忍不住羨慕了那隻小小的灰色鴨子,牠有好多他都沒有的東西,像是一隻鴨媽媽、好多的兄弟(雖然牠們很壞),還有能夠變成雪白天鵝的機會。

他和醜小鴨相同的地方只有不斷地被別人趕走、丟棄、嫌惡,他想他大概是沒有那個勇氣去讓自己變得更好,因為——

「勇利?」維克托彎下身蹭了下男孩的鼻子,「別發呆了,我們來玩鞦韆吧!」

——眼前的這個人,太好了,好到就算他成為了天鵝也沒有辦法跟真正受到寵愛、高傲又驕傲的美麗生物(維克托)一起高歌展翅。

維克托沒有發現男孩失落的神情,他趁男孩不注意時把他放到鞦韆上,在男孩發現時想要跳下鞦韆已經來不及了,被迫在緊張的呼吸中飛起又落下,維克托把他推得越來越高,男孩在自己被推到最高處時發出了制止的聲音,「太——高了!不、不——天啊別推了!」

男孩的尖叫聲伴隨的是維克托惡作劇一般的笑聲,「飛高高,親愛的——!想像你有翅膀可以飛,不要這麼緊張!」他笑的像個傻子,在男孩的身後亂喊著。被高度弄的都要哭出來的男孩只能發出脆弱的聲音,一口一口地喊著維克托是個壞蛋!

「維克托是大壞蛋——啊啊啊啊!」

「飛向宇宙——浩瀚無敵——」

……

他不是巴斯光年,他也不是胡迪牛仔,沒有滑翔翼可以飛向浩瀚宇宙,在這個平凡人間玩鬧的下場就是維克托玩過頭,不知該怎麼處理善後的場面。

男孩從鞦韆上解放的時候已經是抽著鼻子,對維克托低聲下氣的安慰視而不見、自己擦著他覺得丟臉的眼淚,不小心把男孩玩哭的維克托只能尷尬的歪著頭,拉著男孩的衣襬可憐兮兮的對他喊著:「勇利不要不理我嘛~」

他的男孩永遠都不會不理他,他只是覺得自己哭了很不好意思,在維克托把他蓋住臉的手輕輕拉下後就只見男孩眼眶還紅著,不過他卻露出了一小抹的笑容,羞怯的、膽小的,還有明顯的討好像是在跟維克托說他沒有任何的事,要他不用特地安撫他。

噢上帝——他可憐、可愛的男孩怎麼能如此輕易的就勾起他心中最柔軟的一部份呢?

維克托把不明所以的男孩抱入懷裡,寂寞的兔子需要奶香小怪物來補充他的能量,男孩看著埋在自己肩窩處的大男人,遲疑了下才抬起手摸摸維克托的頭——就像維克托以往對他做的一樣。

維克托感受到男孩的動作,他低聲笑了,溫濕的氣體灑在男孩的脖子上,他癢的縮起肩膀,維克托放開了他,然後自己坐到了鞦韆上轉頭對男孩說道。

「換你幫我推吧!」

「……好!」

小小的孩子用力的把大他半個身體的男人推向天空,藍色的圍巾擦過臉龐,男人用腳將自己越踢越高,高到一個男孩難以觸碰到的高度。

維克托在高空中張開了手,彷彿他真的有對翅膀能夠帶他飛向更高的地方去,雪濛之中他近乎要隱藏在高處,如同飛鳥在剎那間就從他的視線裡離去。

男孩想,他就是隻醜小鴨,只能在結了冰的破碎冰面遠觀著展開羽翅的天鵝劃破湖面飛去,呼喊出聲的是沙啞又難聽的挽留,那隻天鵝聽不到、也看不見遠方那對小小的眼裡所帶著的渴望。




玩夠後他們打算在日落之前再散個步,兩人離湖越來越遠,在走到一棵松針下時男孩回頭看了下那片宛如銀盤一般的地方——他記得克里斯說過維克托以前是個溜冰選手,但是溜冰?他、他不知道這是什麼,雖然克里斯有簡單的和他說明過,不過他還是很難想出人在那滑溜的冰上做出優美的姿態。

「勇利?怎麼了嗎?」

維克托發現男孩的注意力沒有在他這裡,他輕拉了下男孩,「那裡有什麼東西?」

男孩眨眨眼,他看了一眼維克托,下意識的舔了口嘴唇,有些緊張,他還是不太擅長開口,他的說話主動權人是習慣交給維克托,所以他最後想問出口的終究得由維克托先去詢問他才敢提出。

「先生——維克托。」在看見維克托的臉瞬間僵掉的樣子,男孩趕緊改口,「我想、我想問……滑冰是什麼?」

維克托聽見男孩的問話愣了下,隨即低語幾聲抱怨了幾句,也不懂他不開心的點在哪,不過男孩發覺自己的話好像並不是一個好話題,他趕緊把手往身體後縮去,頭低了下去,穿著小靴子的腳不安的重複踩踏在雪面上發出冰晶碎裂的小聲響。

「噢、沒事的,嘿我只是在想我該怎麼跟你說。」維克托見男孩只是因為他一個動作就馬上恢復了以前的樣子,他連忙繼續道,「看在鴨子的面上,你不要不看著我。」

維克托蹲下身,揉揉男孩的頭,對方停下了踩著雪的小動作,他聽話的抬起眼看著維克托。

「你想知道滑冰是什麼,不過現在天氣不夠冷,湖面結的冰也不夠厚——這樣好了,我做動作給你看怎麼樣?」

維克托碰碰他的臉頰,通紅的鼻子,男孩露在空氣中的耳朵微微發紅,也不知他是被維克托的動作弄的臉紅,還是因為天太冷而凍紅的。他輕輕的點點頭。

他們出來的時間不早,冬日的俄羅斯也晚的快,此時風雪已經停了,近乎整日都看不見的太陽從細雪裡探出頭,亮黃的光落下來,維克托站在雪上,與他髮絲相同的色調沒有將這個人隱沒在背景裡,他就是這麼地奪人眼目,男孩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能和維克托一樣,能如此的美、烙印在他的心底。

「看好囉。」

維克托手平舉在胸前,他說在做動作時不可以低頭,他要男孩唱一首歌,簡單的拍子讓他可以跟著音樂劃出姿勢,清脆的童音裡有些顫抖,但是他努力的唱了出來,因為當他唱得越大聲,在雪地裡旋轉的男人就笑的越開心。

圍巾隨著弧度在空中飛起,大衣飄動,跟著腳步踢起的雪花閃亮,他的一舉一動全都充滿了藝術還有讚嘆。

他踏步到男孩面前,手向他伸起又退回,美好的身體線條隨意擺動、在與男孩對上眼,露出的淡淡笑容,他在告訴他——我的眼裡都只有你。

唰唰唰的踏步聲,交錯、抬起,專注於全身的舞動,不知道什麼時候男孩停止了歌唱,他張著嘴,完全被眼前的男人給迷住了。

維克托就是有這種魔力,一個名為維克托‧尼基福羅夫的魔法,他讓勝生勇利想要擁有他卻又難以掌握,前進了、止不住卻步,矛盾體的集中,他到底——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留在維克托的身邊?

克里斯的話不時響在他耳邊,他告訴他,要自己主動去攔住維克托,他說他可以、他能做到,可在他心中他和維克托就像是醜小鴨裡面的角色一樣,他與他的差距是那麼的大,醜小鴨在鴨群裡長大,即便牠成為了天鵝嘗試著去隱瞞牠的出生和卑微,可從小就帶著的自卑總是會不時的顯露出來。

他想成為維克托那樣的人,想要有能力足以站在他身邊。

對於這個孩子來講,這個想法太困難太遙遠,他還沒長大能做的太少了。可他所想要的安全感其實就是找到一個理由,讓他可以坦蕩的站在與這個人對視的同一位階上。

他對他的愛是一把刀,多了一些、少了一點,無論如何都會傷害到彼此,可他就是甘願在愛的痛苦裡來回,直到他自身找到了平衡點才停止。


渾身血淋但卻一臉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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