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柔


愛是一句冷酷而破碎的哈利路亞。
——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

© 榎家小生
Powered by LOFTER

【維勇】這樣的他可以嗎?

※原作向設定

※官逼同人



  因為過的太開心了,就會有種希望這段時間不要消失的錯亂感,明明知道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可是真的真的好希望能延續。

  但多了那麼一點又會貪心,想要不只這樣,對於結束這個詞彙到底還是存在著——不甘的。

 

  勇利的心理素質一直都不好,即便有著旁人滑冰所沒有的獨特節奏感也仍是處在一個止步不前的狀態,他知道自己的窘境但卻怎麼樣都跨不出去。

  維克托的到來完全就是他生命裡連想都不敢想的奇蹟,可在那份歡喜之下更多的是滿滿的懷疑和不確定。

  每看見維克托對他露出笑容,一個專屬於他的微笑抑或是勾起的唇角,他都會感到反胃;不是對他的,應該說是維克托佔有的成分在勇利的自我厭惡下只剩下一點點,更多的是他對自己的噁心。

  ──只是剛好成為一個他剛好需要的存在。

  他想要更多,即便維克托在日本的時間幾乎全都給了他他還是覺得不夠。

  維克托的目光在滑冰場上只能看著他一人,所以他願意用盡所有的氣力去迎合超乎預期的訓練。

  不對的、這是不行的,勇利無限輪迴的這麼低語著。

  全世界的滑冰選手都為這個男人著迷,而他現在就在他身旁;曾經的嚮往變成了能觸碰對的實體,伸手即觸;而他,勝生勇利從一句生疏、問著:要合照嗎?的路人成為了一聲低沈的『勇利』。

  所以他該是滿足的,過多的都是奢求。

  但維克托的存在實在是太令人不安,一個摸不著他何時會離開身邊的人他該怎麼安心地待在他的身邊?

  他們都以為他擁有了他,但他知道他只是在剛好的時間裡成為了一個維克托剛好需要的存在。

  勇利也會覺得自己太自私了,維克托已經是眾人所羨慕的事情──而當他一來之後他卻對這種狀態感到不滿足。

  勇利會的單字不多,太華麗的文藻就跟他近乎空枝的桃花一樣難以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只會用著最單調的詞重複說著:更多、想要更多、更多更多的維克托……

  維克托也確實給了他超乎預想的肢體接觸,一次比一次多,但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在面對維克托親暱的時候還是感到不滿足。

  實在是作噁。

  「勇利。」被迫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勇利嚇了跳本能的往一旁縮了下,「你不去泡溫泉嗎?」

  維克托困惑的臉離他還有一公尺那麼遠,可是他卻感到一種窒息的氛圍。

  可能是維克托的香水味太濃郁,也可能是他的心裡作用,他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回道:「我今天有點累。」

  「唉~勇利一起來嘛,累了就是要泡啊。」維克托失望的表情只維持了一秒,他立馬就轉換成笑瞇瞇的樣子,一把把窩在沙發裡的勇利拉起來,完全不顧對方還想要拒絕的話語。

  「是因爲要比賽所以勇利在緊張嗎?」維克托推著勇利往澡堂的方向走,「Try to relax yourself anyways. It's no big deal after all. Just takeit easy. OK~?」維克托在兩人相處的時候使用英文的頻率高了很多,大概是因為這裡沒有只聽得懂日語的勝生家族所以他很隨興的自由切換語言,「勇利的話只要發揮整場水平一定能得獎的噢。」

  勇利到嘴的話被吞了回去,被迫前進的腳步像帶著鉛一樣舉步難行,熟悉的溫泉硫磺味也蓋不過那個人的氣息,等到勇利回過神來後他已經渾身赤裸站在溫泉的旁邊,而維克托在水裡對他露出慵懶的表情。

  他這麼喊了一聲,用『維克托』的聲音親暱的——勇利。

  勇利覺得自己快吐了。

  他低下頭慢慢地滑入水裡,腳上的傷痕和練習磨破的皮膚在接觸到熱水時讓他抖了下,很輕微的,連離他最近的維克托都沒發覺。

  快清醒吧,不要再沉溺下去了。

  自虐式的下水讓傷口在溫泉裡泡軟、再過一點時間就會接爛,就跟他那顆要求過多的內心一樣因爲過多的期望腐爛——不要再想了,再多的他也無法擁有。

  而且目前更重要的是好好在比賽上保持水準,他不能讓維克托有想要辭退教練的想法出現,必須努力。反正溜冰原本就是他的一切了,現在只不過是多了一個能讓他在垂死之時能再掙扎一點的動力。

  「啊~溫泉好舒服啊,不管泡幾次都很棒呢這個旅館。」

  「……謝、謝謝稱讚。」

  勇利頓了幾秒才回應維克托,腳所傳來的痛讓他的感官在下水的幾分鐘內呈現空白,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碰水的那一剎那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有多蒼白。

  勇利是一個很會藏匿的人,這和隱藏不同,越是說著不想說的人越會說出心裡話,勇利則是用沈默和逃避來面對他所討厭的話語,把自己藏起來,即便你看得到他也難以逼出他不希望展露的一部分。

  你必須很仔細、非常仔細。維克托還記得他以前想要了解勇利時聽到他身旁的人開玩笑的說勇利是世界第一的玻璃心,對他要溫柔些。他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不過他試著把勇利放到他最柔軟的心口處,剛開始是刻意但隨著長時間的注視已經變成習慣。

  所以維克托才會注意到他異常僵硬的表情。

  維克托挑眉嗯哼了聲,他突然湊到勇利的面前:「⋯⋯你喜歡看星星嗎?」

  還在感受腳上刺痛的勇利聞言茫然的抬起頭,沒有眼鏡的近視眼無法對焦,這讓他看起來有種被人欺負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的無辜感。

  「什麼——哇!」

  事實上他也確實被欺負了,維克托把那雙傷痕累累的腳抬了起來,讓佈滿厚繭的腳掌踏在他的胸膛,勇利驚呼後只覺得一股熱氣和羞恥瘋狂的往他的臉上沖。

  「維、維克⋯⋯放下來啊!」

  勇利狼狽的雙手扶著邊,水花四濺,想要將腳抽離對方手裡卻怎樣都抽不開。

  維克托充耳不聞,他輕捏勇利的腳:「磨成這樣怎麼不說?」

  大拇指和兩側幾乎都沒有完整的皮膚,粉嫩帶血絲的傷口發白,天知道這一碰到水該是多痛。

  「……沒事的。」

  「這叫沒事?」

  「……」

  勇利沒有回答維克托有些咄咄逼人的問話──太難以啟齒,他難道能回說因爲這份生活太夢幻,他想用疼痛來提醒自己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不能,所以只剩下順從的沈默。

  勇利明明有能說明的機會卻什麼都不講,只用一句『我累了』來帶過他所受到的痛。

  維克托沒有繼續斥罵勇利不愛惜自己,他輕摸了那雙和他有著相似痕跡的腳,然後微笑對勇利說道。

  「上去吧,我替你擦藥。」

  沒有鏡片過濾視線的世界顯得模糊,勇利在冰場之外能拒絕維克托的勇氣為零。他搭過維克托遞來的手一同上岸,踏在地上的腳彷彿還有方才感受到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沈穩且有著他說不出來的冷質感跳動和維克托平日在勇利面前展露的笑顏不同。

  腦袋裡亂成一團的勇利沒有注意到維克托望著他思索的表情,他臉上的潮紅還沒退下,只顧著自己胡亂的穿起浴衣。

  突然他感受到身後有暖源靠近,綁帶的手僵硬了,勇利發覺自己的呼吸幾乎要停止。

  這比在溫泉裡坦承相見還要來的難為情,他可以發誓兩人身上都穿好衣服,可是這種氛圍簡直——要吐出來了。

  過快的心跳帶動胃攪動,維克托的手慢慢穿過他的腰間,在勇利心臟停止跳動的下一秒——他被抱了起來。

  「──!」

  那是連尖叫都發不出來的衝擊,腦袋裡才不是一片空白、是滿滿的維克托維克托維克托——

  而維克托那雙漂亮的矢車菊眸子直入勇利模糊的視線,那麼近的距離勇利想看不清也難,和他完全不同的的眼瞳在燈光下折射出不一樣的色彩,勇利的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說不出話來,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看維克托可他仍是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勇利走路會痛而且也很慢吧,這樣~」維克托拉長了音,「輕鬆很多吧!」

  一點都不!

  勇利的內心在狂吼,他和維克托的接觸已經夠多了,對方輕微的觸碰、偶爾摟住肩膀的舉動、登台前的擁抱,都已經夠多夠多了。

  再多的話他會害怕的。

  害怕他狂妄的渴求越漲越大,怕再一次的伸手就收不回來,怕到時候的他太真實、真實到維克托露出厭惡的表情、真實到連他自己都噁心的地步。

  所以他真的、快要被這種想法搞瘋了。

  「抱著我啊你要掉下去囉~哈哈哈勇利你在害羞嗎臉那麼紅。」

  維克托把勇利往上提了提,親暱的讓勇利的頭靠在肩膀上,勇利的手無措了好一下,直到他確認維克托是認真要他抱好他後才小心翼翼的捏住他早就熟悉無比的浴衣。

  理性要他不可以放縱自己,就連感性都要發出尖銳的叫聲說這快要構築成犯罪了。

  「……」

  維克托哼著小曲完全不知道勇利的煎熬,他穩穩的抱著勇利走著,深夜了一路上也不怕有人看見。

  離房間的距離大概還有二十步,身為這棟建築物的少主人勇利知道還有這麼些距離能夠讓他待在維克托的懷裡。

  鼻息之間是消散不去的味道。

  「……維克托。」

  一聲很輕很輕的喊聲,比起剛出生的幼崽還要微弱的聲音,勇利不知道維克托有沒有聽到,因為他幾乎要把臉埋在對方的頸窩裡根本不敢看他的反應,他只是對自己這麼說著:二十步,就這二十步,讓他小小的放逐自己一下吧。

  他連再大聲一點的勇氣都沒有,即便他要求的是如此之多。

  但他所沒看見的是維克托聽見他微小聲音所露出的笑。

 

  無奈裡的寵溺。

 

 


评论 ( 9 )
热度 ( 142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