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勇】In The Name Of Love 05 (大V小勇）
※Victuuri無差
※俄羅斯架空
今天是他們第一次留在同一個地方超過兩天。
除了要給車子加油以外，維克托還想給男孩喘息的時間，一直悶在車上不是他想要的，這趟旅程不趕，他想給男孩更多更多不一樣的體驗。
維克托養小孩的思維總是和平常人不太一樣，但這也不是他的問題，你總不能去要求一個對孩子的概念就是從影集裡面天真又可愛的小童星身上構築出——所有的小孩都是會乖乖聽話做任何事的孩子。
他的男孩的確很乖，維克托不只這麼一次想，可他就是希望他別那麼乖。
壞一點、任性一點，他有這樣子的資本讓他到他的懷裡盡情撒嬌——維克托•尼基伕羅夫的想法永遠都不在正常值，但他就是真的期望著。
在把行李都放在旅館裡後維克托帶著他的男孩走在俄羅斯越發寒冷的街道上，擦身而過的過客穿上了冬天色彩的衣服，今天開始飄雪了，這是他們第一次共同看見雪。
今年的初雪，維克托趁男孩好奇伸手摸飄落下來的雪時把他橫抱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男孩嚇了一跳，手下意識抓住了維克托的衣服，他驚魂未定的看著維克托，屬於孩子的大眼睛裡全都是不知所措。
「先生⋯⋯？」
男孩軟綿的聲音在維克托耳邊小聲的喊著，維克托垂眸，他笑著讓男孩的頭靠在胸膛，嘴裡問著：「勇利喜歡下雪嗎？」
「沒有⋯⋯很喜歡⋯⋯」
「為什麼？你願意告訴我嗎？」
「因為、因為⋯⋯」
男孩捉住衣服的手捏得更緊，他不喜歡冬天、不喜歡俄羅斯一切會讓他覺得冷的東西，雪就算漂亮可當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破衣服、站在雪地裡被要求露出玩耍的快樂表情時，他只感到痛苦。
冷會疼，會讓他變得發燙、想吐。
雪地裡的回憶在孤兒院裡沒有人是快樂的，他的朋友一個又一個在這樣的冬天裡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他不知道他們去了哪，或許是被很好的先生領養走，也或許他們到了那個沒有飢餓的天堂。
但男孩其實不會想太多，更多時候他想著的都是要怎麼去獲得他的下一餐，以往的領養生活給他的總是冷掉的隔夜飯菜，吃下去肚子有時候會痛不過他不會不吃，應該說對他來講只要能填飽肚子就都可以。
他說不出這些，說不出他在雪夜裡偷偷流了多少的淚，說不出在看見雪的時候他想起來的都是那隻陪他很久的貴賓犬死在雪裡的樣子，他知道淚水換不回同等的溫度，所以他回以維克托的終究只是一句最簡單的：因為很冷。
和冷質鋼鐵不同，那種寒意侵蝕著內心，該是寂寞、該是孩子最絕望的孤獨。
「這樣啊。」維克托穩穩的抱著男孩走著，男孩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去哪裡，維克托穿的寬大褐色大衣沒有扣上，對這名俄羅斯人下雪的天氣稀鬆平常，他裡面甚至只穿著一件最簡單的薄衫，他頭歪向一邊做出苦惱的表情：「可是我好喜歡這樣子的天氣呢⋯⋯」
他有些失落的講：「勇利不喜歡該怎麼辦呢？」
——唉？
在維克托這麼說的剎那，男孩就像是突然從一個懸崖處被推落，黑暗和恐懼一瞬間包裹住他——他說了和維克托想像中不一樣的答案，他討厭的是先生喜愛的，違逆了先生、違反了他要當乖孩子的想法。
男孩臉上驚恐的樣子完全遮掩不住，他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來挽回他方才說他不喜歡冬日的理由——可是腦袋被恐懼佔滿，他組織不出文字、嘴發不出聲音，呼吸加重因為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
不過維克托剛好向前看沒有注意到男孩的表情，他持續在往他的目的地走著，男孩根本不敢看維克托的表情，就怕在裡面看到一絲他對他的厭惡。
「我喜歡和勇利一起，冬天不討喜，可是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很喜歡。」
可維克托輕喚著他的名，被哄著抬頭看到的是對方眼裡最純粹的神情，那是對男孩的喜愛。
「以前不喜歡，那從今天開始陪我一起度過每個下雪天，我會讓你開心、讓你喜歡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
你在初雪的這天和我一同渡過，命中註定這種設定太過唯美，我無法在你過往哭泣時拯救你，可我仍希望我能是你的唯一。
因為我將給你的珍貴，會超過你曾經受過的傷。
維克托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清晨裡散去晨氣的湖水一般，溫柔的都將溢出水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可被他抱著的男孩看得一清二楚。
男孩悄悄的把自己的頭埋到對方的大衣裡，滿滿維克托的味道，他吸了一口，不擅言詞的男孩總是找不到能回話的詞句，可他也在努力的做出回應給維克托。
他的呼吸不再顫抖，因為雪而湧上的悲傷回憶和落到手心裡的雪花一樣變成柔軟的水，不會在黑夜裡繼續傷害他，維克托就是有這種魔力，能讓他構築的防備逐漸崩解。
他每一個舉動都在告訴他，無論是眼神還是擁抱他、握住他、輕喊他的名字，都是專屬於勝生勇利的愛。
維克托的目的地是一個聞名全世界的地點，熟悉的黃色招牌、紅白相間的小丑叔叔、忙碌的點餐台，充滿油炸香味的室內交雜著歡快的人語交談聲。
克托抱著男孩直接去排隊，原本他想讓男孩自己去挑選他喜歡的，可在他對著懷裡的男孩問著想吃什麼時對方完全選不出來，一臉困惑又茫然的望著結帳檯上的菜單。
後頭還有人在催促，男孩聽見聲音更是緊張的身體有些發抖，維克托見狀心疼的握住男孩的手：「那我幫你挑好不好？」
男孩馬上就點點頭，難得的沒有在維克托試著安撫他時把手抽走，可能單獨的壓力和外人的施壓他對於後者更感到害怕。
維克托替他點了份兒童餐，小漢堡套餐還有小玩具，大概算是習慣、他猶豫了下還是問男孩有想要什麼玩具——但男孩這次直接搖搖頭不願回答。
他只好替他挑了隻粉紅的小豬，棉絨的小布偶被塞到男孩的手裡，他把小豬拿起來左右看了下，接著又用手捏了捏小豬軟軟的身體，他的注意力被小豬給吸引過去，沒有拿過玩具的男孩此時安靜的待在維克托的懷裡，不自覺的，男孩漸漸把身體貼上男人的身體，手中小豬黑色的小豆豆眼無辜的看著他，直到維克托把他放到椅子上他才回過神來。
「我們來吃東西吧，我想你會喜歡吃的。」維克托把包裝全都拆開，漢堡漂漂亮亮的待在盤子上，冒著氣泡的可樂放在男孩的右手邊；無鹽薯條，再加上番茄醬跟好幾包糖的搭配，維克托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替男孩弄好了沾醬，沒吃過速食的男孩乖巧的坐在位置上，小豬被他兩手抱著，小小的手指不時的碰碰它。
維克托一手撐著頭，另一手拿了根沾好番茄醬的薯條遞到男孩嘴前示意他吃吃看。
「⋯⋯」
男孩有些遲疑的慢慢張嘴，吃進了香脆的薯條，維克托不喜歡吃加鹽的薯條，什麼都沒加的薯條才能品嚐到其中的香味，就算是隨處可見的速食他也想讓男孩嚐到最單純的美味。
「好吃嗎？」
維克托總是愛用問句去和男孩對話，他不願在交談裡只有他在說，他想有回應、想要男孩能和他分享一些他的感受。
「好、好吃。」細細品嚐薯條後男孩認真的回答，維克托笑了，他又拿了根薯條餵他。
男孩自動的張開嘴，他們就這樣來回了好幾次，男孩想了想他覺得可以自己不需要維克托這麼麻煩餵他，他剛想說什麼嘴巴又被維克托塞了一根薯條。
因為有點突然，男孩閉嘴時不小心含到了維克托的手指，略微冰涼的指尖被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下，男孩發覺自己吃到了不該吃的東西嚇了一跳，連忙放嘴、身體向後靠。
「對、對不起⋯⋯」男孩窘迫的道著歉，自己的口水弄到先生的手上，先生會不會覺得很噁心⋯⋯
維克托的手還懸在半空中，他眨了眨眼看了下自己的手指：「沒事。」接著笑著張嘴喊道：「勇利餵我！」
「唉？好、好的⋯⋯」
男孩小心翼翼的從盤子上拿了跟薯條，舉一反三的幫維克托沾好番茄醬，直起身子遞到維克托嘴巴前。
明明是被餵的人可維克托還是發出了『啊～』的聲音把男孩餵給他的薯條吃進去，在男孩想收回餵他的手時他還抓住他把手上沾到的番茄醬舔乾淨，薄淺的唇是和髮色不同的溫暖，男孩傻傻的讓對方舔完手指後還回不了神。
「很好吃～謝謝你。」
對於男孩，維克托完全沒有潔癖這方面的問題，他願意接受男孩的一切，就算不美麗、不美好，甚至充滿傷痛都無所謂。
窗外略顯冷色的光透了進來，雪花落下的陰影一片片劃過那張溫柔至極的臉，他不知道，男孩有多麼喜歡他這樣的神情、有多麼想要努力的去接近這個對他很好很好的先生。
男孩眼裡有著點點屬於欣喜的星光，維克托想，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一直和勇利這樣相處下去，坐在他對面、簡單的搭著話，沒有挨餓、沒有苦痛，開心的時候就相互餵個薯條討對方歡心。
不再有那沒有歸途般的不知所措，要是男孩心裡有那麼一點和他相似的幸福感，就那麼一點。
——那維克托便是滿足的都想要笑著哭出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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