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柔


愛是一句冷酷而破碎的哈利路亞。
——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

© 榎家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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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In The Name Of Love 14(大V小勇)(修)

※Victuuri無差

※俄羅斯架空

※謝謝喜歡前篇:00 、0102 、0304050607080910111213



維克托睡到下午才起來,今早他直接開夜車回到了聖彼得堡,路上男孩在一旁的副駕駛座睡著,椅背向後傾斜,他縮成一團懷裡抱著粉紅小豬,藍色的圍巾(維克托還是覺得很醜)墊在臉頰旁邊,維克托把他的大衣蓋在男孩身上,軟呼呼的臉終於長了點肉,長時間的旅行男孩已經習慣在車上休息,他此時睡得安穩,連嘴巴都微開流了點口水。

維克托挑著平緩的路開著,車內播放溫和的大提琴音樂,長音綿綿,緩和的頻率混著男孩的呼吸聲讓這一切都顯得美好。

這對他們來講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維克托感到很滿足。

維克托就像是個大男孩,他有優渥的環境但並不會特別在乎,追求生活上的驚喜,想給看著他的人無數超乎想像的感官。

是的,這個長不大的大男孩就是能因為這麼簡單的事情而滿足,他和男孩在冬日裡幼稚的一起吃冰淇淋,每當他想要牽著男孩的手時都能得到小小的回應,其實他也要的也不多──應該這麼說,他要得比他自己想像中還要來的少,但又很反覆的希望可以能到更多,他的男孩,這個孩子扣緊了他心裡的任何一根弦,只要輕輕一動他的心將因他而鼓譟。

他和男孩的旅遊在步入倒數的階段,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縮減了如此多,他就是想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抱抱在他身邊跟著他的男孩,對他說他真的很愛很愛他,這是連他自己都形容不出來的情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用所有能代表愛的舉動來讓男孩感受到。

笨拙了點、傻了點,對於一個曾在銀盤上受到千萬人矚目的傳奇這樣子的形容完全不適合他,可現實就是這般不合理的發生在他身上──如果我們的神和希望都不過是科學上的產物,那麼我們的愛是否也應該科學化才可以呢?

維克托不這麼認為,他們的相遇是和化學藥劑一樣交融,可最後的結果不會是秩序化的產品,得到的是無法用任何化學式去組成的愛。



聖彼得堡的天氣並不討喜,十一月的氣溫在零度上下,大城市地區只降了少許的雪,越往市區降雪就越少,大概是因為還不夠濕吧,地板只有少許的冰晶落在上頭化為水灘,維克托沒有打算先回到他的住所,他想在到那裡之前他可以先帶男孩逛逛這個他所熟悉的城市。

他們兩個走過巷弄、踏過鄉村小街,在還未被冰凍結的褐黃草原追逐奔跑過,比任何人都還要來得無拘無束,一趟沒有規劃的旅程帶給了兩人很多意外的驚喜。

男孩比他想像中好太多了,即便他從未接觸過那些本該屬於常識的東西,但在害怕之前他所做的決定都是跟著維克托小心翼翼的去學習,這是維克托對他的讚嘆之處也是些許的酸澀,因為在了解之後他更加知道他的男孩在以前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勝生勇利很好,在他的心目中是個最乖最需要他疼愛的孩子。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男孩心裡,他的先生也是同樣的存在,一個很好很好的存在。

維克托沒有想到自己會睡得那麼沉,他該是有設鬧鐘的,睡醒迷糊的抬手把床頭上的手機拿下來才發現鬧鐘早就已經被人取消,他在床上呆坐了會,一時半刻回不了神,手習慣性的往身旁的床位摸了摸,手觸碰到的是旅館略顯粗糙的被單,左右來回了好幾下在他真的確定了掌心裡的溫度是冰涼的之後──一瞬間,他直接叫出了那個名字,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慌張和無措。

「勇利──!」

空蕩的旅館裡誰都不在,只有他一個人。



城市的溫度在二氧化碳的作用下升高,冒著熱氣的水管讓它四周的土壤有一個假象的小溫室,上面長了幾根雜草還有青苔。這樣的小地方確實在寒冬裡也能有植物生長,只是要找花的話還是困難了點。

屬於城市的溫暖角落,即便雪花紛飛也能在這裡展露生機,男孩踏著小腳步,四處尋找著他理想中的小花。

今天中午他離開了維克托的懷抱,在不驚動對方的聲音裡自己穿好了衣服還有鞋子,之前維克托在出門時都會留下紙條告訴他他去了哪,那今天換他了,他努力伸長手在桌檯上畫了一個花圈(他自認為畫的蠻像的)接著落下歪歪斜斜的簽名,他知道維克托的電話號碼、也知道他們今天住的旅館的地址,他甚至拿了旅館附贈的便條紙要用來幫助他記路。

男孩什麼都可以不懂,但就只有這個,回到維克托身邊的路他自己學會了要怎麼去緊緊捉住。

在出門前他小聲的對還在沈睡的維克托,說了一聲,早安。


「先生、維克托、先生、維克托……」

嘴裡無意義的反覆唸道,他小小竊喜的想著,要是先生看到那個花圈,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他曾經在旅館的電視上看過,人會替自己所喜愛的對象獻上花。他不確定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的,但他知道自己好喜歡好喜歡先生,而現在他唯一有動力想要試著自己去爭取的,就是讓維克托露出因他而彎起的笑顏。

男孩呼出的氣化為白色的霧消散在空氣中,他忘記戴圍巾了,平常維克托都會替他打理好才出門,摸了摸脖子他覺得自己有點冷不過還在忍耐範圍,被凍的通紅的軟嫩耳朵暴露在飄著小雪的世界裡,聖彼得堡很大,車潮不斷,他走在路邊左右張望,偶爾跑去巷子口看有沒有他理想中的小花,有時會到別人家門口看看裡頭乾枯的草叢中是否有綻放的花朵。

他想要給維克托弄一個花冠,將它戴上維克托銀白的髮絲,藍的、白的襯托維克托的美。只是這個季節不要說花了,甚至連葉子都凋落,孩子的想像多少還是比較天馬行空,以前在孤兒院的小藤鞭是不用在乎季節的藤條,但若是他想要用花,最終還是得在春天才有。

但是男孩沒有放棄,他人生至今的勇氣似乎全都集結在這一天,這天懦弱的小孩大膽的彷彿以往的怯怕都只是一場夢,城市的每一處都是他的玩具間,只要他還記得維克托的電話號碼、還記得回去的路,他想他是可以堅持下去的。

嘴裡小聲唱著電話,他睜大了眼探查,細雪堆疊在他的頭頂和肩膀,才剛出來沒多久他就開始想念自己的小豬還有那條藍圍巾。

……更想要的是維克托的擁抱。

男孩才剛冒起這個想法就立馬搖搖頭,他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振作,他知道他可以的,只要找到小花(他現在也不奢求要特別的顏色了),他記憶裡那種隨處可見的白色小花就可以,一條條仔細的編織起來,弄成一個剛好的大小,他可以抬起手、或是讓維克托蹲下身,讓他給他戴上。

他真的好想要這樣,親手為維克托做一件會令他驚喜的事情。

因為自己沒有先生好看,就連想要藏起來的傷疤也被看光光,如果不是先生在看見那些醜疤痕的時候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嘴裡對他喊著不痛不痛,他一定立刻就逃出維克托的懷抱──就算那個時候他正發燒,燒的連話都說不清楚。

那些傷痕明明是在他身上、明明也不痛了、明明都已經癒合了,為什麼維克托表現出來的樣子卻比他還要痛上百倍?男孩更不懂的是在維克托的撫摸下,原本都不會疼的疤痕卻狠狠的痛了起來,他的眼淚不停的掉落,半夢半醒之間忍不住說出了他的渴望。

「先生…先生……求你不要走……」

「我好痛……不要丟下我……」

「勇利不是故意的……」

他想要留在維克托的身邊,就算在這之後溫暖會變質,就跟當初領養他的人一樣。但他不在乎,因為維克托現在為他付出的一切已經足夠支付他未來會對他造成傷害的代價。男孩總是想的這麼簡單,只要維克托不要趕他走,那他就算卑微的被所有人看不起也無妨。

退燒醒來之後他還記得維克托對他的安慰,他的先生為他操心了一整夜,但即便如此疲憊他還是好看的讓他不敢直視。

維克托只需要用一個笑容,就可以把沒人要的孩子鎖的緊緊的。



一個孩子走在街頭的樣子總是引人注目,特別是個黑髮的亞洲男孩,他左顧右望的樣子彷彿在昭告著所有人──他走失了,他找不到他該往哪走。成年人總是以自己的角度去評斷那些柔軟的孩子,從沒想過他們比想像中還要來得纖細敏感的多,以為傷害了、打罵了,那些無知的孩子不會記得,因為在施暴者的心中他們沒有任何威脅,殊不知所有的舉動全都被孩子牢記在心。

可能是痛怕了吧,就算知道了、記得了也不會去反抗,說不出口也不懂要怎麼說,所以最後在自己無聲的呼救裡成為了可悲的受害者,這是屬於還沒長大的男孩最淒涼的一部分。

男孩通紅的鼻子在他略顯蒼白的臉蛋上增添了一絲不自然的紅,他走啊走,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注意到。男孩手上有幾條藤條,這種植物他認得,是可以編織成花冠的材料之一,只是其他的東西都還沒找到。

天氣隨著時間持續降低溫度,男孩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在外頭待的時間並不長,原本打算在日落之前回去旅館,只是他現在該有的材料一個都還沒備齊──一朵花都沒有,他該怎麼給還在睡覺的維克托驚喜呢?

很苦惱,男孩的思緒全都放在怎麼找花上面,他在路過一個玩具店時隔著窗看見了裡面的小飛機還有機器人,暖黃的燈光投射在玻璃上,一般的孩子要是經過玩具店時還不被裡頭各式各樣的小東西給吸引目光,男孩也停下腳步了,只是他看的不是那些精緻的小物,而是那一束被放置在櫃檯的藍色玫瑰。

人工的玫瑰無論在哪種季節都能綻放,它是熱情的象徵,花朵在化學作用的催生之下生長,像是在反映著現代人的速食情感,轟烈一場如繁花,最後在看見彼此最真實的醜陋枯枝時便離去。

他直盯著那束花,花很美也很短暫,虛幻的綺麗。不過男孩考慮的永遠都不會是這些,就算他經歷了多少的殘忍他還是保持著最初的樣子。

為何一個小小孩值得所有人去愛護?那是因為他從未恨過這個世界。

雪落入了衣領,冰的他抖了一下,回過神後深呼吸了一口他決定繼續在外頭找他要的花。

只是在他還沒走幾步時,突然被幾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陽光被遮住,男孩捏著籐條的手忍不住緊張的縮緊,不明白現在即將要發生什麼的小小孩子張大著眼睛。

嘻笑、怒罵,還伴隨幼稚的髒話,他們看向這個孤身一人的男孩露出玩味的笑,交替的眼神似乎在商量著他們該怎麼用男孩來打發他們無趣的時間。

先生把他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男孩忘了暴力在街頭隨時都會發生,痛和疼從未離去。男孩太懂那些眼神裡的惡意但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緩緩後退著想要逃走。

可一個孩子的動作又怎能逃過那些人的眼,在轉身想跑結果手臂被人粗暴捉住的那個剎那,他才顫抖著聲音喊出了那個不在他身邊的那人名字。


「維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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