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柔


愛是一句冷酷而破碎的哈利路亞。
——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

© 榎家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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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勇】In The Name Of Love 07 (大V小勇)

※Victuuri無差

※俄羅斯架空

※謝謝喜歡前篇:00 、0102 、03040506




  「這裡是⋯⋯哪裡?」

  買完東西的男孩被遊行的人弄的迷失的原本來的路,他站在摩天輪的下方困惑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三條岔路,天色漸黑、路燈亮起,停止運轉的遊樂設施安靜的在黑暗裡待著,白天這裡有多熱鬧現在就有多恐怖,男孩不喜歡黑,可如果有維克托在他什麼都不怕,就連讓眾人尖叫連天的鬼屋他都沒有害怕。 

  但現在維克托不在,這裡只有他。

  遊行的音樂離他很遠,他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跑到了哪裡,手上的可樂很冰,天氣也很冷,可他卻心慌的背上冒汗。 

  「先生?先生、先生 ⋯⋯?」

  男孩抱著飲料跟一大朵棉花糖找著路,踩在薄薄雪堆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呼出的氣在空氣中消散,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下、慘白的路燈昭告著男孩的無力,長年積雪的街道上面都有固定的小心地滑警示牌,在男孩才剛看清楚那個黃黑條紋的警示牌的下一秒,他手中的飲料就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跌在地上。

  ⋯⋯

  細雪仍舊飄落著,倒在雪堆上的可樂把最後的二氧化碳獻給緩緩留下鼻血的男孩,他手上的棉花糖被壓扁,小鼻子下是鮮紅的血條,摔的疼了可他沒有哭,生理性的淚水含在眼眶裡,他懷裡的小豬也因為這個摔倒從蝴蝶結緞帶裡脫落。

  他很痛,可是心裡更慌的是他找不到維克托、找不到他的先生。

  跌倒就算了,他甚至還把先生交待的事情都搞砸,他趕緊爬起來把杯子撿好,盜版米老鼠的耳朵被摔斷了一邊,他左右找了下才看見另外一邊的耳朵在哪,可當他試著想要把耳朵合回去時卻是怎樣都做不到,他慌的四神無主、重複著把耳朵合上去的動作,弄的手都紅了還是無果。

  就跟被一次次傷害的心一樣,它看似會把傷口癒合,可曾經的創傷仍是如此鮮明的存在著,就算把那處給黏合起來還是會看見原本的痕跡。

  人就跟盜版的可笑飲料杯一樣,看似與那些嚮往相似,可在本質裡卻是完全的不同,造物的素材不同等、最終的階位也是不同,誰都想要成為更好的人,可又失去了最初的本心只能在迷惘中來回。

  男孩哽噎著,他把棉花糖抱在懷裡跟他沾了血的小豬一起,飲料杯終是弄不好了,他只好把它拿著,裡頭的冰塊隨著他的走動喀拉作響,他睜大眼四處尋找。

  遊樂園的音樂在越發加大的風雪裡開始走調,灰暗的天、雪中孤獨閃著燈光的摩天輪緩慢的旋轉,外頭很多攤販都開始收拾,閉園時間還未到可這裡逐漸稀少的人群讓男孩著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男孩沒有被教過當他走失了得找哪些人,最基本的教育他都沒有,他自己學到就是只有當個安靜的孩子,這樣他才有一餐可能能飽肚的飯菜。

男孩的價值觀一直都很簡單,他知道乖巧可以讓他換來溫飽、安靜可以讓他不被硬皮鞋踹打,當個不顯眼的小石子能讓他安穩的睡過一天,不會因為身上的傷痛的只能在夜裡咬著棉被默默流淚。

  ——但是維克托教了很多不同於以前的東西給他,暖暖的、還帶有讓人安心的味道,是先生給予他的美好,所以他想要當先生心目中最乖的小孩,想要讓先生臉上的微笑不要消失。

  只是他都做不好,老是、總是沒有辦法做到,就像現在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從一開始的見面他就沒有給先生留下好印象,都是先生在包容他,他沒有辦法回以先生任何東西所以他想著最起碼他要當個最乖的孩子

  可是他做不到、沒做到、做不好,連一件小小的事情他都沒做好。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現在連先生都找不著⋯⋯

  「先生、先生⋯⋯」

  男孩忍不住在寒冷的天裡大聲喊著,顫抖的童音裡隱約含著泣音,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他臉上不知在何時已經滿是淚水,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的落下,他沒有辦法制止自己不要哭,因為他真的好怕。

  他不想去相信維克托拋下了下,這是他的錯,是他走錯路找不到先生,他還記得先生在要他去買東西時臉上溫柔的表情,他知道的、先生不會不要他!

  維克托給他的錢剛好夠買他手上的東西,還剩一點點,如果他知道維克托的手機號碼就可以用這些錢去公共電話打給他,可男孩根本就沒碰過電話,手機這個東西就是維克托在迷路時會放在駕駛座旁邊導航的神奇物品,他會覺得驚奇但卻不會去問那是什麼。

  如果他當初大膽一點,或許他現在就可以找到維克托。

  可他就是如此的膽戰心驚,每一句、每一個動作,他就是害怕維克托會對他帶有任何一絲的反感,所以不敢說、不敢對他的先生要求任何東西。

  「不要丟下我⋯⋯先生⋯⋯」男孩的小豬被雪花浸濕、還有他的淚,雪地裡都是他走過的步跡,小小的腳印一次又一次的走過同樣的地方,小豬被他捏的變形,臉上的鼻血被他亂抹一通,看起來可憐又可悲的男孩一個人在歡樂的遊樂園裡小聲哭泣著,他不停的喊著先生——可誰都不認識他的『先生』。

  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救贖,最後他眨了眨眼睛、哭得通紅的眼角,在他喊的聲音都沙啞後他漸漸的停下叫喚。

  他走回了他跟維克托分開的地方,他跟他約定好的米奇飲料跟棉花糖,他都帶來了,褲子裡還有找剩下的錢,他都把事情做好了。

  只是飲料翻了、棉花糖扁了,剩下的錢在剛才跌倒的時候他沒注意到掉了幾個硬幣,原本乾淨的男孩滿臉的血跟淚,盜版的卡通帽子彷彿在回應他現在的滑稽。

  雪落到他的脖子處,冰的他縮起身子,他在原地又待了好一陣子,心底有那麼一點期待著一聲熟悉的叫喚喊著他的名,可直到雪都在他頭上積了一層他期望的還是沒有實現——他慢慢地蹲了下來,把自己埋在手臂裡,哽噎聲不再有,只剩下近乎寂靜的呼吸聲。

  孩子會哭累、會哭的不想再哭。

  勇利想,他大概還是沒有這個資格待在先生身邊,因為他依舊被丟下了,在笑語聲交織而成的童話世界裡一個人說著並不陌生的名字,可最想聽見他這麼說的人不在他身邊。

  「先生、尼基福羅夫⋯⋯維克托⋯⋯」

  ——他被他最喜歡的先生拋下了。

  「⋯⋯不要丟下我⋯⋯」


  破碎的哭聲最終淹沒在落雪聲中。







TBC.

應該算6.5但我懶⋯⋯就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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